乎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見到父親是什麼時候。
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門口,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兩名年輕人很冷靜地替葉姿安排好回國的一切,他們甚至只打了個簡單的電話便拿到了1個小時後的機票。葉姿在跟隨他們離開的時候,心裡曾浮起過懷疑,但他們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理,在噓寒問暖之中有意無意地多次提及關於父親的舊事,每一件事情都無比真實,除非是與父親關係密切的人才會了如指掌。
就這樣,心情複雜的葉姿提著行李跟著他們上了通往機場的車……
再然後的事情,就離奇得讓她如墜霧裡。當她發覺車子並非駛向機場的時候,才想開口,身邊的年輕人手指一動,數秒內就有一股電流穿過葉姿後頸,讓她驟然失去了知覺。
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她已身處黑暗。有一個不含感情的機械聲音在誦讀著類似公文的東西,她只迷迷糊糊聽到一句:葉姿,因涉嫌竊取國家機密被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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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夢境讓葉姿精疲力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中。窗外傳來紛雜的馬蹄聲,她緩了許久才撐起身子,隔著厚厚的簾子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卻依然能感到嚴寒刺骨。
葉姿吃力地伸手撩起車簾,強烈的陽光一下子耀花了她的眼。“你醒了?”有人欣慰地道。她揉揉太陽穴,循聲側望,有一人騎著白馬隨車而行。
盔甲青黑,帽帶丹纓,厚重的護具遮住了他的大半臉龐,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見她神色迷茫,他抬手,拉下了原本護住面容的鐵具。陽光下的他輪廓分明,洋溢著如灼陽般的生機。“是我,真的不記得了嗎?”他和氣地道,“我是耶律臻。”
“昨晚,是你救了我。”葉姿一怔,隨即道。
他笑了笑:“不是昨晚,你已經昏睡了兩天。”葉姿嚇了一跳,低頭看看自己,卻發現已脫下盔甲,被換上了緋色的長袍。耶律臻靠近了馬車車門,望著她道:“我本來還想要繼續追擊朔方軍隊,但聽說你昏倒,就趕回來了。”
葉姿沉默不語,他審視了她一番:“聽蕭灼炎他們說,你因為受驚而忘記了很多事。不過無需擔心,我這就帶你回上京,請最好的大夫替你治病。”
“回上京?!”葉姿暗自吃驚,耶律臻不解道:“怎麼了?”
“你是說要把我帶走?可我不是什麼郡主啊!”葉姿怕被他們帶到更遙遠的地方,不由急得探出身子就想往外跳。耶律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鳳盈,冷靜一點!你的腿傷不輕,要是再摔下來也許連站都站不起了!”
腿上的疼痛感果然一陣接著一陣,葉姿後背沁出了冷汗,她只能強撐著抬頭:“我是被氣流捲入了漩渦才到了這裡!你知道嗎?我真的……”
耶律臻聽得一頭霧水,無奈地打斷了她:“好了,不要再說這些奇怪的話語,一切等回上京後再說。外面風大,先回車內暖暖吧。”
“可是我……”她還待爭辯,卻被耶律臻強行推回了車裡。葉姿本來就虛弱,被寒風吹襲後更是眼前發黑。車輪滾滾,她倚在車壁休息了許久才恢復了一些精神,忽而想起了之前醒來時看到的女屍。
那個穿著冰冷盔甲,倒臥在雪中的,長的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屍。
或許那才是他們的郡主。但為什麼相隔數千年的兩個人,會長的完全一樣?甚至連聲音都一致得讓所有人辨別不出,葉姿感到匪夷所思,但又覺得自己在冥冥中就像是專為見她一面,穿越了千年,來到這古老蒼涼的世界。
她抬起手,先前的手銬自從她穿越之後就消失無蹤。她皺眉細想,難道唯獨自己被拋入了時空洪流,而看押她的人乃至其他物件全都留在了未來?她忽地恐慌起來,現實世界裡父親到底為什麼會突然自殺,而那個下落不明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