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剛才就應該以世子的身份調動附近兵馬,反正這邊境上許多將領都是王爺下屬,世子的命令他們豈會不從?”
“那樣的話你將北胤王府置於何等處境?”鳳羽擰著雙眉,“如今這多事之秋,凡事要考慮清楚了再做!”
呼爾淳還想分辨,葉姿急忙道:“其實也不一定要真的越打越烈,鳳羽,剛才那人說大軍由靖王率領,這對於我們也可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願如此……”鳳羽緩緩說道,眉宇間的鬱結之色仍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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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抵達潛陽城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道路間已滿是流亡的難民了。附近各村莊的百姓聽聞戰亂又起,紛紛朝著相反的方向遷移,只有鳳羽他們的馬隊還在朝著東北方向進發。
前方的信使又帶來了不好的訊息,潛陽城雖堅持至今未被攻破,但城內彈盡糧絕,只怕在旦夕之間就要喪失守衛能力。
“援兵還沒有趕到?”鳳羽聽到這訊息後,不禁撩起車簾追問。
信使焦急道:“已經在潛陽城周圍屯兵,原以為朔方人看到了會撤兵後退,但他們竟不為所動,還是將潛陽城死死圍住。”
“怎麼辦?看來非要真正出兵解圍不可了。”葉姿看著鳳羽。他微一沉吟,道:“附近的官員們有無出兵意願?”
信使考慮了一番,道:“其實都想將朔方人逐走,但沒人敢頭一個出戰,畢竟上京沒有發來命令。”
呼爾淳見鳳羽還在猶豫,忍不住道:“世子,等我們趕到,潛陽城都被朔方人打下了!上京離這裡還有好一段路程,你就先讓鄰近軍隊救急又有什麼不可?”
“我自然不想讓潛陽城失守,但口說無憑,我怎能調動那些軍隊?”鳳羽不免也鎖眉,葉姿忽而想起了什麼,取下腰間佩刀,“你看,這是父王的寶刀,就將此作為信物以令周圍軍隊出擊可好?”
佩刀上的赤紅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亮了眾人的眼。鳳羽終於點頭,將此刀交予了信使。“先全力保住潛陽城,切勿大舉進攻。”
信使接過寶刀翻身上馬,風馳電掣般辭別而去。
呼爾淳興奮道:“有了王爺的信物,附近的軍隊一定能全力以赴打敗朔方了!”
其餘隨行人員亦都轉憂為喜,唯有鳳羽沉默不語,葉姿低聲問道:“你還是擔心皇帝怪罪嗎?我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他難道還會眼睜睜看著潛陽城失守?”
鳳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得再加快行程,希望抵達之前戰火不要再蔓延開來。”
他這邊千思百想,力求控制住局勢,而信使拿到寶刀後一路疾馳,經過驛站層層傳遞,終於在第二日夜間送達了潛陽城附近的營地。
那駐守的將領原本也是北胤王的下屬,見了寶刀如見其人,知曉鳳羽即將趕到此地,自然不敢再拖延時間。於是召集部下一番布令,趁著深夜忽然發動襲擊,直衝向朔方營地。朔方軍隊在此圍城數日,其實也已疲憊,猝不及防之際被北遼軍隊打得發懵。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被衝散了隊伍,混亂中將領急令後退,北遼人馬趁勢佔領了高處,點著火油的飛箭激射如雨,將朔方軍隊的營地燒了個乾淨。
雙方在城下廝殺,朔方將領眼看情勢不妙,急喚來手下道:“速去稟告靖王,就說北遼派兵來打,請他再來增援!”
原來當日靖王帶兵帶來之後並未一直守在城下,那下屬得令後領著一干人馬衝出重圍,徑直朝著潛陽城東側郊野而去。抵達靖王軍隊駐地後,還未及通報,只見營門大開,靖王已騎著駿馬急速出陣,想來是望到了遠處的火光。
“崔將軍命屬下前來求援!北遼人從兩側包抄,已將我們的隊伍打散!”那人跪在馬前大聲道。
靖王皺眉叱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