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估計網咖裡能多不少生意。
陳叔完全讓他放手去幹,專門拿了一臺機子給他當伺服器。最近一段時間,陳叔倒變得悠閒起來,有了張少宇和唐奎在,他根本不需要操心什麼,有的時候,他好幾天不來網咖,張少宇照樣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張哥,你的水。”唐奎遞過一杯水,小聲叫道。張少宇正在忙,頭也沒有抬說道:“放那兒吧。”說完,又開始忙自己的。他沒有注意到,唐奎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羨慕的看著他。
“哎喲,終於弄好了。”張少宇伸了伸懶腰,搖了搖發酸的脖子。剛伸出手去端茶杯,忽然看見唐奎還站在身後,於是笑著問道:“小唐,怎麼了?”
唐奎傻傻的一笑,說道:“張哥不愧是大學生,懂得真多,我要是能你有一半就好了。”
張少宇抿了一口茶,蓋上蓋子,笑道:“這算什麼呀?隨便擺弄幾下就行了。”唐奎一聽這句話,神色當時就黯淡下來。
“我看張哥弄了好久了,可是還是什麼都不懂,沒辦法,書讀得太少了。”
不知道怎麼的,張少宇看到唐奎這樣子,心裡竟然有些不忍。唐奎的情況,他聽陳叔說過一些,好像是附近哪個鄉鎮的農家孩子,沒讀過什麼書,進城打工吧,先後在工地上背過水泥,扛過石子,還被包工頭扣了工錢,一怒之下把那包工頭痛揍了一頓,這活兒自然也就沒法再幹下去了。
後來經老鄉介紹,來到這個網咖打工,就一計費軟體,張少宇也是教了好久他才學會,這孩子根基太淺了,估計也就讀了一個初中。
左右也沒事兒,張少宇拉過一根凳子叫唐奎坐下,唐奎有些靦腆,坐下來之後什麼也不說。
“小唐,家裡有些什麼人啊?”張少宇隨口問道。
“有爸,有媽,還有公,妹妹小我一歲,已經到深圳去打工了。”唐奎低著頭回答道。張少宇皺了皺眉,有些不快的說道:“把頭抬起來,大男人怎麼低著個頭?”唐奎依言抬起了頭,對這位什麼都懂,對人又好的張哥,他從來都是佩服的。
“怎麼不讀書了呢?這麼小就到城裡來打工?”
唐奎兩支手不停的互相撥弄著,聽張少宇這麼問,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家裡窮,沒辦法,我爸媽怕我接不到婆娘,借錢修了一棟小樓,現在還放在那兒沒有裝修呢。爹媽說守在農村掙不到什麼錢,就叫我到城裡來了。”
“我聽陳叔說,你之前在工地乾的時候,把包工頭給揍了一頓,這怎麼回事兒?”
“他扣我工錢,還打我,我沒忍住,打斷了他兩根肋骨,一顆門牙,現在還欠他醫藥費呢。我本來想跟張哥好好學學,等張哥大學畢業出去工作之後,把你的活兒接過來,多掙些錢給家裡還上,可是我太笨,學不會……”說著說著,那頭又低了下去。
是啊,年紀這麼小出來打工,肯定得受人欺負,報紙上不是天天在說嗎,多少老闆都扣民工的工錢,害人家連回家過年都不成,連咱們總理都親自過問這件事情了。這些為富不仁的傢伙,真該拉去槍斃了!
“就你這身胚,能把包工頭打斷兩根肋骨?還一顆門牙?那包工頭多大了?少說得七張了吧?”張少宇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唐奎的臉上突然出現不屑的神色,撇了撇嘴,說道:“他三十來歲,高我一個頭,讓我一腳就給踢趴下來,我騎上去就是兩拳,打掉他一顆牙。張哥,實話跟你說吧,我爺爺以前混袍哥的,拳腳可厲害了呢,我從小就跟他學,打架從來沒輸過。”
這段歷史張少宇知道,四川在解放以前,曾經有過大規模的袍哥組織,袍哥一詞來源於詩經中“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意思是說兄弟之間,患難與共的情份。當時的袍哥組織,類似於今天的黑社會,不過人家是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