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餓死而已。
我再觸碰她的時候,她不再看我的眼睛。只是帶著無奈的表情,依舊裹著信長的床單,呆呆地坐在那。當團長問完她“百度”的事情時,她暈倒了。團長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回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團長不是珍惜她,喜歡她,只是對她有種強烈的好奇心。
珍惜,喜歡?團長才不會需要這些沒用的感情。
如果團長不需要,那麼我也不需要。
到了友客鑫,她仍然披著信長的床單。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了她一套自己的衣服。沒想到她身材那麼差,我穿有點緊的衣服,她穿起來感覺卻空蕩蕩的。於是我撕下一塊床單讓她擋一下,她臉上那一瞬間帶著尷尬和無奈,臉紅了。我甚至想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面前這個女人了。如果她生長在流星街,還會是這樣嗎?
如果我沒有生長在流星街,我會是今天的派克麼?
如果我在流星街沒有遇見團長,我會是今天的派克麼?
如果,只是如果而已。
我總覺得到了友客鑫以後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我,看著窩金。所以接到她奇怪的電話的時候,我並不是特別驚訝。我們坐在餐廳裡的時候,太陽很好,暖暖地照著我和她。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我們不是朋友,甚至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最後她說她想問我一個可能不該問的問題。
真是奇怪的女人。
她問我:你愛他,對吧?
他?團長嗎?只能是團長。
團長,團長,團長。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團長的時候他只能算是個少年,襯著夕陽的光,溫柔又自信地微笑,他說:“我需要你,派克諾妲。”
那一瞬間,我覺得有點眩暈。
我需要你。他說。
然後我們一起慢慢長大,我看著團長讓旅團越來越強大,看著他得到收藏品時興奮又充滿好奇心的表情,看著他帶著溫柔的微笑冰冷的眼神殺人,看著他,我一直看著他。團長這麼敏銳而聰明的人,一定能發現我在注視著他,帶著和其他人不同的情愫。他看著我,我紅著臉頰不知所措地逃避他的目光,而他只是笑著說,我需要你,派克。
他只是說,我需要你,派克。
他總是說,我需要你,派克。
嗯。這就夠了……吧。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你別愛他了,行麼?”她問。
行麼?我不知道。
後來她撒了一個拙劣不堪的謊:團長送了項鍊給我。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團長不會送別人任何東西。團長說,我們的東西,只能是我們的。
這只是流星街的邏輯而已。她不懂。
後來她向我借錢,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她。我看著她,陽光照在她身上,深棕色的頭髮閃著光澤,和團長一樣美麗的黑色眸子,裡面寫滿了失望。
以前沒發現,她還挺漂亮。
她快出餐廳的時候,我動了動嘴:謝謝。一定是那天的陽光太好,讓我的頭腦發熱。除了團長,我不感謝任何人。不知她聽見沒有。
救回團長的時候,團長與我擦身而過。心裡竟然還是一陣悸動。
你還需要我麼,團長?
所以我選擇死亡。我不能讓團長一個人脫離旅團。團長會高興的吧。
心臟收緊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想起我放在抽屜裡的紗布斯沃送我的那條項鍊。真的很漂亮,我試過,很適合我。
她說她是時尚雜誌編輯。她說你不愛他行麼。她說她叫紗布斯沃。
一聽就是個瞎編的假名字。
我只是懶得戳穿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