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買了一輛馬車放置後門,她今晚就要帶她的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走的遠遠的,他們會到一個遙遠的村子定居下來,她可以替人縫衣裳、做鞋,生活應該不會有問題,更何況她剩下的首飾足夠維持一陣子。
梅秋菊收拾一些輕便的東西,還拿了她剛做好的棉襖,她走出木屋,輕輕帶上房門。
夜晚的空氣冷得讓人直打哆嗦,她拿起斧頭,快步走向西院,此時,整個府邸萬籟俱寂。
一瞧見柴房就在眼前,她急忙奔前,站在窗前叫道:“炎兒。”柴房內一片漆黑。
羅炎坐在乾草上,摟著酣睡的惜兒,一聽見母親的聲音,他立刻回聲,他知道今晚他們要離開羅府,母親早上曾告訴過他。
他忍著背痛,抱起惜兒,走到窗邊,梅秋菊舉起斧頭,她必須砍斷鎖練,而且最好是一次就成功,因為愈多的聲響,愈容易被人發現。
恐懼及緊張給了她力量,她用力地揮向鎖練,“鏘!”一聲,練子應聲斷裂,梅秋菊因強烈的釋懷而差點癱在地上。
她丟下斧頭,快速扯開練子,讓羅炎抱著惜兒走出來。
“快點。”梅秋菊緊張道,她將棉襖披在兒子身上,伸手抱過惜兒。
惜兒眨眨雙眼。“姨……”
“別說話。”梅秋菊安撫道,迅速替惜兒穿上棉襖,腳下的步伐不曾停歇。
藉著月光,他們順利來到後院,梅秋菊抱著惜兒上了馬車,羅炎坐上駕駛位,迅速駕著馬車離開。
梅秋菊這才放下心。潘桂花一定沒想到她會起來反抗,因為她一直都是那麼認命;但也多虧她的軟弱,潘桂花才沒有提防她,也沒派人守著柴房,他們才能走得如此順利。
但是潘桂花第二天若發現他們逃走,一定會勃然大怒,而且會立刻派人追來,所以他們必須兼程趕路,絕不能讓他們追上,否則一切都完了。
“姨,我們要去哪?”惜兒仰頭問。
“去只有我們三個人的地方。”她疼惜地撫著惜兒的額頭。“梅姨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
惜兒頜首道:“好。”她似懂非懂地抱緊她。
梅秋菊由視窗望出去,看著皎潔的月亮,在心裡忖道:小姐,你一定要保佑我們。
“給我力量,小姐。”她呢喃。
羅炎駕著馬車一路往人煙稀少之地狂奔,不敢稍作停歇,餓了就吃梅秋菊帶的乾糧。
第二天晚上,他們不得不在一偏僻的山區客棧稍作停歇,因為馬匹已經太累了,再者今晚烏雲掩月,夜色昏暗,不適合趕路。
他們三人只租了間客房,梅秋菊趁此為羅炎上藥,在看見兒子滿是傷痕血痕的背時,不禁潸然淚下。
“都是娘沒用。”她哽咽。
“梅姨不哭。”惜兒拭去梅秋菊的淚。
“我沒事。”羅炎說道。“過些日子就結疤了。”
梅秋菊拭去淚水,示意羅炎坐下,盛了一盆水,替他擦背,將血漬輕輕抹去;惜兒也拿塊溼布,站在羅炎胸前,擦著他胸膛的傷痕。
羅炎瑟縮一下,惜兒吹吹他的傷。“不痛,不痛。”羅炎扯出一抹微笑,拂去她臉頰散落的髮絲,惜兒擦擦他的臉,高興的笑著。
羅炎溫柔的順順她的發,梅秋菊綻出一抹笑容,他們一家子終於可以平靜過日了。她灑些藥在羅炎背上、胸前,再拿出她刻意帶出來的紗帶為他包裹。
“惜兒的傷?”羅炎擔憂的問。
“早包好了。”梅秋菊微笑,待在馬車裡的那段時間,她已處理好。
惜兒點頭。“一點都不痛喔!惜兒都沒哭,對不對?姨。”
“是啊!惜兒很勇敢。”梅秋菊微笑,她將刀傷藥、繃帶全收進包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