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了。她一時著急。才去迎我。哪裡又是賭氣?”
蓮香抿著嘴笑個不停,催著丫頭們擺桌子,放茶點,上茶。桂姐兒看了看齊強身後,“齊三爺,爺怎的沒過來?”
齊強坐在左首楠木椅上,一邊接過半葉奉上地茶,一邊笑道:“府臺大人召集各處官坤,商議迎駕的事兒,他去天寧寺行宮了。”
齊粟娘聽得“迎駕”兩字,便是眉頭大皺,齊強看著她臉色笑道:“妹子,你愁什麼?滿城的鹽商就等著把錢朝皇上身上砸呢,這回叫皇上看看他們的財力,鹽課便又能拖上一陣,皇上也不怕他們交不上。”
李四勤大笑道:“那些鹽商只說把錢拿去開新鹽場,一時週轉不上,還要向內帑借錢,皇上倒也信了他們。”
齊強微微笑道:“曹大人雖是復了職,也不像上年那樣和鹽商們硬頂了。西花園那個案子還沒有結案呢。”喝了一口茶,“這會兒他正忙著排新戲,等著迎駕。倒把雜事兒都丟給了演官兒。”
蓮香笑道:“也是新總督面子大,聽說皇上原只到黃河邊查河工,這邊奏請了三四回,才下旨南巡。”
齊粟娘點頭苦笑道:“他這會兒忙得不行,除了迎駕的事,皇下還要他就黃河新開溜淮河道上奏摺,聽說那邊為了開溜淮套,圈了上萬畝的地,都是民田墳地。河道總督不敢作主,非請皇上來看呢。”頓了頓,“好在揚州府的河工修整一直沒停,倒也不用他現下去費心。”
眾人說笑了半日,眼見得天色漸暗,齊粟娘起身笑道:“他必要回來用晚飯的,我可得趕在他回來前回去,免得叫他知道我偷溜出來。”又叫比兒取了兩盒子藥材,盡是補血養氣地當歸、人參、阿膠之類,對蓮香道,“一盒是給二爺的,一盒給大河。裡頭有兩樣藥是外邦進貢來的,我沒有用過。讓給他們治傷的大夫看看,能用就用,若是好,我那兒還有。”
蓮香笑著點頭應了,李四勤裂嘴笑道:“俺就是腿上的傷還沒好,其他地好了,大哥都不攔著俺喝酒……”
齊強瞪他一眼,“他那是沒辦法,他要是攔著你,你就會背地裡偷著喝。”說罷,亦站起身來,卻被李四勤一把扯住,李四勤嘿嘿連笑,“你怎的就走,你住在俺院子裡吧,俺現在什麼都不能幹,大哥也不讓俺出門,你和俺說說話兒……”
齊粟娘和齊強都笑了起來,齊粟娘笑道:“哥哥,你就在這兒陪著二當家罷,我回去替你收拾些衣裳,呆會叫小連送過來。”
齊粟娘坐著便轎,偷偷回了府衙,正是掌燈時分,她打理了送到德州李府的年貨,寫信給轉任至直隸通永道地乾爹娘請了安,便覺得很。她囑咐理兒熬羊肉桂圓湯,備著陳演回來取暖解
讓比兒收拾了齊強的衣物,便回了內室休息。
她正靠在床頭,剪著過年裹水仙的紅紙條兒,便聽得外頭腳步聲響,陳演穿著雲雁補子冬朝袍走了進來。他摘下頭上的暖帽,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抱著齊粟娘笑道:“仔細費眼睛,有身子時拿剪子不吉利,快不拿了。”
齊粟娘看著他取走手上地剪刀,把紅紙條兒也放到了一邊,半晌未回過神來,倒是跟進來擺飯地比兒笑道:“奶奶,爺說得沒錯,懷胎時可不能動針錢剪子。”
齊粟娘苦笑著,待要下床,陳演又攔住她道:“乏了就躺床上,我來餵你。”轉頭道:“把飯擺床邊來。”
齊粟娘笑道:“哪裡就這麼累。
”推著陳演起身換衣,看著枝兒端熱水進來,侍候他換了常服、淨襪、暖鞋。比兒、理兒笑著將桌子擺到床前,將飯菜補湯擺上,在屋裡黃銅四方盆裡加了炭,撒了幹桔皮,便關門退了出去。
黃銅四方盆裡的銀炭燒得紅通通的,滿室裡盡是桔香,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