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姜黎離沒打算裝作不知道,得罪過她的人,她不會手軟。
赫郎拿著冊子得手微微一動,她的聲音就在他耳畔,卻是遙遠疏離。
她的倔強和這種疏遠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怎麼,動了我的人,不準備給我一個說法嗎?‘
姜黎離陰冷揚起唇角,“暗主若是不捨得,拿我的命去償便是”
她說的輕鬆,落在他耳裡卻是另一番光景,償命?她以為她可以隨便死?
一個閃身翻身壓在了她身上,怕觸痛她的傷口,雙手支撐在她的兩耳邊‘這麼想死?‘
姜黎離忽的笑了,果然他們之間連一會得溫存都那麼短暫。
‘沒有人會想死。‘
‘就因為她打了你?你就殺了她?‘
‘就因為她打了我。‘姜黎離面上不以為然的說著,心裡卻一陣寒涼,看著盡在咫尺的面容,明明離得那麼近,卻好像隔了一座海角天涯。
‘好狠的心腸。‘
‘比起暗主,小女子遜色的多。‘
他看著身下這個倔強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渾身是刺,滿身不讓人靠近。
他沒說什麼,她卻這麼多話來堵他,妙齡雖然只是一個取悅將士的女子,但是畢竟跟了他多年,就這樣被她毒殺了,她卻如此心安理得。
心中頓時一股陰鬱,低頭向著紅唇上吻去。
姜黎離擰頭甩開他的吻,兇狠咬住他近在咫尺的脖頸,腥甜的血湧入口中,背上傷口被撕開,頓時一股鑽心的疼。
感受到她背上僵硬的動作,赫郎僵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閃身退了下去。
重新坐回書桌上,拿起冊子看她。
對於他突然放過她,姜黎離沒有一絲感恩,禽獸的想法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能揣摩的。
就後背的傷加上大半天的體力活,讓她這具嬌養出來的身體,難以長時間支撐,倦意襲來,很快沉沉睡去。
當她的呼吸平穩深長時,赫郎高大的身影慢慢踱到她身邊。豔陽透過窗欄映出他面部剛毅俊朗的輪廓。
盯著她在睡夢中變得柔和的面容,無聲嘆息,“你我處在如今彼此仇視的位置,也是無奈。”
“你恨我暴虐冷酷,但你可知,因為姜家,讓我千千萬萬的族人痛不欲生。你又可知,我母親落入姜渺手中,受那不堪之辱,而我們一城的百姓一夜之間,被屠個乾淨,屍骸成山,血流成河,那是帝都啊,年年今日煙花滿京華的帝都,那日,整個護城河的水都變成了血紅色。”
赫郎眼前彷彿盡是那刺眼的血紅,手捂著胸口,慢慢閉眼,深吸了口氣,讓胸口那排山倒海的痛過去,才又幽幽開口。
“我眼睜睜地看著,卻無可奈何,而這一切都拜你家族所賜,你我從小並肩,我把姜家早已當成了自己的家,可是拂影,就因為我對你們家族的信任,換來的卻是萬人枯骨,血流成河”
“拂影,你可知道,我看著數萬城民一批批倒在那些禽獸的刀下,有多恨?恨自己,更恨自己錯信了你們。”
“我滿手血腥,你又何嘗不是血債累累?”
“空聞把你藏得很好,但我心裡痛著,又豈能讓你獨自逍遙快活?這些年,我苦研秘術,只盼能讓你回來親眼看看,你做下的孽,我終於如願了,雖然你回來的只是一半魂魄,但是你終究是看見了。”
“拂影,你說,我要怎麼讓你嘗還那些累累的血債?”
他想到她的怒目而視的模樣,皺緊了眉頭。
長年拿著武器而粗糙的大手伸向她細緻的臉龐,指腹輕輕撫著那柔嫩的肌膚。
“這就是強者間的遊戲,強者存,弱者亡,不是誰都能玩得起。但不管玩不玩得起,在這亂世之中,誰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