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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三頗為不服,卻給左守義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嘟囔著挑刺道:“啥叫你們東宮啊……是咱們,咱們東宮!”
“這幫韃子在這裡過夜,一不派探馬偵探四周,二不在屋頂設立崗哨,三沒有將這破口堵住,顯然是鬆懈得當自己在姥姥家呢!不殺真是對不起老天爺。”左守義啐了一口。
口水落地,瞬間被塵土包住,變成了泥球。
施心笙眼睛一亮,也不說獨自去摸黑殺人的話,斬釘截鐵道:“左大哥,你說怎麼幹?兄弟聽你的!”
左守義看了他一眼,道:“咱們兩個人去殺二十一個,這是一對十。”他頓了頓,又道:“咱倆不是頭天出來當探馬,都知道世上沒說書先生說的那種以少擊多的神人。兄弟不得不問一句:你為啥就那麼想要殺他們。別多心,事前英雄提刀拉稀的人我見多了,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臨陣開溜。”
施心笙咬著牙,眼中噴射出一道仇恨之火,緩緩道:“崇禎十三年,東虜兵殺到我們的村。我們一個村子三百多口人,被殺的殺,被擄的擄,最後他們還放了一把火。等我回去,連家人的屍骨都找不到!我早在投軍的時候就發了誓,只要當了軍官,我就要去山海關殺韃子!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怎能放過他們!”
左守義抿嘴一笑,隨手撿起一塊尖石,三兩下在地上畫出一個簡圖。他道:“這就是咱們現在藏身的乾溝,從這過去有道山樑子,大約三丈高。”左守義使勁描了描那道月牙形的山樑:“村子就在這陡坡下面,大屋三,小屋十四,村裡應該有十七戶人家。”
“十七戶……就算一戶三口,也有五六十號人了。”李二三道:“還打不過二十個?”
左守義沒有理會他,心中暗道:沒見識。爺還見過十來個賊兵趕著上千號人跑的呢!
當然,左守義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當時他也是那上千人中的一員。而且他還騎著馬,跑在最前面。
“村子背靠梁,面朝路。”左守義道:“正面只有一道半人高的土牆,啥事都不抵,上邊還有破口,隨便進人。”
“咱們從村口進?”李二三湊了過去。
左守義一把推開他,道:“軟蛋滾一邊去。”
李二三頓時鼻根一酸,差點眼淚就掉下來了,抗議道:“我過了新兵營的,才不是軟蛋!”
左守義不理他,繼續道:“施兄弟,等天黑之後,咱們從山樑子上吊下去,等守夜的落單就幹掉。換了他們的衣甲,然後……”
“放火?”施心笙激盪道。
——放你姥姥的火!一沒硫硝二沒柴薪,底下全都是土房子,燒得起來就有鬼了!
左守義心中暗罵一聲,不過顧忌到等會要跟是施心笙赴湯蹈火、生死與共,自然不會像對李二三那樣粗魯。他好聲道:“施兄弟,是這,怕是放不起足夠大的火。咱們換了他們的衣甲,熄了火,把馬偷走。喂,軟蛋,你等在村子外面,帶著馬往南逃!”
李二三頗為委屈,心不甘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左守義瞟了他一眼,再次將目光投向勾勒出的簡圖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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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七 神君一來疫鬼卻(二)
施心笙見過左守義的腰牌,知道兩人同樣都是探馬,也同樣都是一級士官。想想自己對於夜襲兩眼一抹黑,左守義卻能從容不迫地安排部署,其中的差距頗讓他臉紅。現在他對左守義信心滿滿,自然將地上的簡圖深深刻在腦子裡,緊緊握著刀柄。
左守義的目光掃過施心笙的手,道:“你什麼時候當的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