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康隨著追擊部隊繞過清軍營寨,只見白雪皚皚的大平原上,滿是零零散散逃跑的清軍和包衣阿哈。這些人已經丟了手裡的兵器,只因為的身上的衣甲可以保暖才捨不得脫。然而沉重的衣甲也成了束縛他們的枷鎖,讓他們在雪地裡就像是一隻只蝸牛。
王家康一馬當先,身後的馬隊也換上了哨棒,對著那些逃跑的清兵背上猛擊。偶爾有身強體壯的清兵仍想頑抗,只是瞬息之間就被圍上來的明軍捅成了血麻袋,軟倒在地。
跟在後面的輔兵和民夫也手持短棒、麻繩,將倒地的清兵捆綁起來,連成一串,往村子裡押送。凡是有人敢反抗的,立時便是一頓鞭子。
此役明軍陣斬不過三百人,俘虜的滿洲真夷和漢人阿哈卻足有五千餘人,甚至超過了第二營的滿編兵額。
索海大軍是今早才到的,所帶的畜力和糧草也還沒有消耗。清點之下,共得騾馬一百七十餘頭,各種糧秣豆草三百石。這對於運力不足的明軍而言,不啻於雪中送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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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四 滿庭紫焰作春霧(一)
時值隆冬臘月,朱慈烺帶著總參謀部從濟南到了懷慶府治所所在的河內縣。
懷慶府位於太行山之南,是朱慈烺前世濟源、沁陽、焦作一帶。因為其經濟當量不足,朱慈烺前世對這些地方甚至沒有半點印象。此生親自到了懷慶府,才知道這裡其實是中原繁華之地,人文底蘊較之畿輔更為深厚。
懷慶府是鄭藩封地。鄭國源於仁宗庶二子朱瞻埈,最早封在鳳翔府,正統九年移封到了懷慶。這支宗室前後封了十五個郡國,也算是宗親大支。
也正是鄭王這一系,讓朱慈烺消除了對自家親戚的成見。
曾幾何時,朱慈烺也覺得後世那些刻薄人說得有道理:明朝的宗藩就跟養豬一樣。
在整個崇禎朝,福、周、秦、晉等末代藩王也的確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甚至有辱“豬”名。
然而因此就徹底將整個明宗室都視作“豬”,就實在有些過分了。姑且不說各宗室在藏書方面為中華文明延續作出的貢獻,只說周王朱橚編撰的《救荒本草》,直至今日還在發揮作用,被徐光啟全文合入《農政全書》,救人無數。
“端靖世子非但是我朱明一朝出類拔萃的人物,其成就即便放在華夏上下兩千年的君侯之中,也是能排進三鼎甲的。”朱慈烺緩步走在鄭王府中,身邊跟著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
從這男子身上的服色來看,位在郡王。然而從他臉上的菜色看,卻像是剛吃了極大的苦處,好不容易方才擺脫餓死之虞。
此人正是端靖世子朱載堉的孫子,東垣王朱常潔。
“殿下……”朱常潔聲音哽咽,眼眶泛紅。表示感念皇太子對他祖父的推崇。
“你身為端靖世子的嫡孫,在律、歷、算學上比之大父則何如?”朱慈烺微笑問道。
“臣慚愧!”東垣王連忙躬身道:“臣雖自幼得家嚴指教,學《樂律》、《算經》,只是資質愚魯,至今只能算是讀通,不敢曰‘精’。更不敢比擬家祖。”
“莫要謙遜。”朱慈烺道:“若是端靖世子知道子孫能勝過他,必然是欣喜非常的。”
“臣倒不是妄自菲薄,”朱常潔定神道,“只是祖父之天資,實非不世出之人,恐怕近百年間也無人能出其右。”
朱慈烺點頭微笑,倒是覺得有道理。
有時候勤奮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但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凡人和天才之間就橫亙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就像朱載堉此人。已經不是勤奮能夠拉近的了。
作為一個四百年後的文科生,朱慈烺一向覺得自己的悟性還算可以,對於朱載堉的幾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