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很快來到一處營帳外。聲音就是從這營帳裡面傳出來的,至於在做什麼,謝騰飛自然一下就聽了出來。
他將營帳的帷幕掀起來,走進營帳之中。
營帳內烏煙瘴氣,一夥人正在圍在一張木板床四周,在那裡玩兒骰子。
謝騰飛看見眼前的這一幕,二話沒說,直接幾步走過去一腳將一張正在賭錢的木板材踢飛出去。
“孃的,誰啊!”一眾人紛紛怒罵,等到看清楚是謝騰飛時,所有人頓時收聲。
謝騰飛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場中站著的竟然全都是興州軍裡的將領,其中最小的也是一個從七品的經歷。
若是在以往,謝騰飛看見這樣的事情,頂多是搖頭感嘆一下。但是現在,一來這些興州軍已經被收編,屬於他麾下人馬。二來他這算是第一次被江夏委以重任,擔任這次馳援永平府的副手。三來他講武堂出身,本身就對軍紀十分看重,哪裡能容忍這些事情。
謝騰飛淡淡一笑道:“呵呵。大家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居然還聚眾賭博。只是我向問問各位,可知軍中聚賭是何罪?”
大明軍法,軍中聚賭,為二等小過,杖三十,鞭十。雖然這些興州軍的人對兵法並不太熟,但至少知道這被抓到是要挨板子,抽鞭子了。
“呵呵,謝大人……”在場中官職最高的興州軍指揮同知徐少林討好地笑著,走到謝騰飛面前,他道:“近日來兄弟們接連趕路,確實是有夠辛苦。所以我們大家才趁著兄弟們都入睡來,在這裡小聚一下,樂呵樂呵放鬆放鬆,也好明日有精神跟隨將軍去多殺幾個山賊啊。”
“樂呵樂呵?放鬆放鬆?”謝騰飛看著徐少林,他伸手指向營帳出口,道:“走吧,跟我到軍法處,和軍紀官說這些理由吧。看看他們聽不聽。”
一路跟著謝騰飛他們走來,徐少林如何不知道那軍法處的恐怖。一名他們自己的人,因為行軍途中去撒尿沒有向上官彙報,竟是硬生生的被抽了十鞭子。
如此不近人情的軍法處,徐少林腦子有病才會跟著一起去。他嚥了口口水後一把推開謝騰飛,怒道:“夠了,老子好歹是個正四品的指揮同知,你算個什麼東西。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謝大人,你別蹭鼻子上臉。這臉都是大家給的,你不給我臉,老子也不會給你臉!”
“以下犯上?”謝騰飛眉頭一皺,伸手一把就將徐少林的鎖骨捏住,然後右腿一腳將他掃倒在地。接著他一腳把徐少林踹得倒飛出去,沉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們講武堂的兵,不像你們這些無賴兵,你們既然在我們講武堂的軍中,那就得守我講武堂的規矩。我講武堂的規矩就是,軍紀如山!”
說完,謝騰飛一下從後腰解下自己的馬鞭,走過去“啪啪啪……”抽了二十鞭子,他道:“記住,這是你以下犯上的處罰。明日一早,你等自己去軍法處,領軍中聚賭之罰,都聽明白沒有?”
謝騰飛沉喝一聲後,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眾人被謝騰飛那眼神嚇得打了一個激靈,紛紛忙不迭地應道:“記住了,記住了……”
謝騰飛最後看了躺在地上的徐少林一眼,哼了一聲後走出營帳。
謝騰飛走後,徐少林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剛剛跟著徐少林一起玩樂的那些興州軍軍官們立刻將徐少林扶起來,眾人紛紛問道:“大人沒事吧?大人要不要找軍營裡的郎中過來給你看看,那謝大人使力不少,說不準會有內傷。”
徐少林一下推開扶著自己的幾個軍官,堅持著自己站立。他朝著營帳的方向陰沉地看了兩眼,然後沉聲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營帳吧,以後不要再在軍營裡玩兒了。”
“哦。”“好好好,我們走了。”“真沒意思,我輸了不少錢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