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忘了一件事,一件看似不重要,實則要命之事。
林微寒被奪舍,雖說被他打斷,情況好轉不少,符籙也沒有繼續生效,但豈會真毫無殘留?
情花之靈本身便是情花凝聚,莫說觸碰附身,僅僅只是靠近就會勾人情慾。
此前情花之靈特意壓制林微寒身上情慾,為的正是與白磷談條件,如今功成圓滿,自然不會再壓制什麼。
你不是當正人君子嗎?看你如何當的了!
白磷太過相信那些符籙,卻不清楚林微寒被勾出的情慾屬於她自身,無法被祛除。
少女率先清醒,看了眼身下之人的手臂,神色複雜。
白磷沒有傷她,但他自己手臂上卻全是傷口,深可見骨,那扭曲模樣顯然已經斷裂。
兩人身上全是血液。
少女先是為他處理好傷口,再召來一股清水,將兩人身體沖洗一遍,之後換了身衣裳,看著他躺在地上,猶豫一下還是將他放入房中,拿了件自己的乾淨衣物給他蓋上,最後獨自離開。
當被束縛者消亡,這座囚籠有名無實,失去功效,已經能隨意離去。
少女來到一條小溪邊,雙臂環膝,低著頭,看不清臉。
過了良久,她才微微抬頭,微不可察道:“其實沒那麼難過的……”
只是少女膝上被淚水浸透衣裙沒有說服力。
本該吃下不少糕點的少女,一塊也沒下嘴。
少女離開後,白磷便睜開了眼。
他也被情花催出情慾,但曾保留著一抹靈光,以自殘讓自己冷靜。
可惜失敗了。
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就擺在那兒,是他做錯了。
將帶有少女體香的衣裙收起,白磷換上一身黑色袍子,看著左臂上的傷眉頭緊皺。
他眼神平淡,將在靈獸袋中待了半日的小白放出,單手捧在面前,也不說話,就默默注視著它。
小白似乎感受到什麼,安穩站在他手中,尾巴晃啊晃。
他忽然道:“小白,一隻狐狸會不會太孤單,要不給你找個伴?”
小白翻了個白眼,怎麼,被人砍傻了?
白磷發洩似得把小白毛髮揉亂,小白不滿了,甩了甩身子,想要趴回老地方,卻被他抱在懷中。
小白還想反抗,卻被他隻手鎮壓。
小白身上沒有尋常狐狸的氣味,性格還溫順,應該沒人能拒絕這麼一隻靈寵吧。
白磷剛走出小院,背後的囚籠頃刻坍塌,沒有去看那張符籙,他隨意向前。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一塊兩人高的石頭,有把劍插在石頭上。
劍骨秘境來往大多是劍修,死在此處的不計其數,遇上劍並不罕見。
白磷向前打量,發現是把紫色長劍,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心中一動,正要上去拔下,臉色一沉,身體微側,兩道飛刀從身側飛過,直直扎入石頭內。
白磷抱著小白,眸光冰冷,道:“找死?”
來者三人,為首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手裡提著一把大錘,眼中閃著精悍兇光。
在漢子身後是兩個舉止親密的男女,兩人手裡把玩著飛刀,聽見白磷的話似笑非笑。
“笑話不是這樣講的。”漢子冷笑一聲,展露出通脈境初階修為,道:“這把劍我們要了,滾吧。”
白磷大笑起來,道:“還真有人在小爺心情不好時趕著上來送?”
他輕輕將小白放在肩頭,小聲道:“抓穩了。”
聞言,小白兩對爪子牢牢抓緊袍子。
白磷拉上背後兜帽,道:“諸位,認真些,否則會沒命的。”
漢子不當回事,挑釁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