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能用戰場周圍的;寧肯趕著大車去遠處拉來井水;一切吃食都要做熟;生石灰摻水去營地周圍撒;不要有漏的地方。”各處團練義勇的頭目都聚攏過來;趙進則是沉聲安排。
當即有人答應;領了這個差事;趙進又是說道:“大家出人出力救了這城內城外幾十萬軍民;官府總該有個說法;大家把各自的花銷和死傷報給我;我來和官府打交道;少了一點;我補給大家”
聚在趙進周圍的一於團練義勇頭目都是愣住;隨即有些騷動;彼此看看;似乎對趙進的話有所懷疑。
“趙某說話從來算數;各位這次幫了我;我不會虧待大家;若有疑慮;趙某先把這些花費墊付了。”趙進說得很實在。
“怎麼敢”“怎麼當得起”“進爺一個字一個坑;我信”眾人紛紛吆喝說道;下意識的應答完畢;有人心悅誠服的豎起大拇指說道:“從前少和進爺打交道;今天跟著進爺出生入死;才知道進爺高義”
“進爺可是咱們徐州的擎天一柱;保著咱們徐州太平”
“趙保正何止保著何家莊;咱們大夥不都是被趙保正護著嗎”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誠心實意的誇讚。
為了自家的安危;也為了慨然仗義;熱血出頭來這邊援救;等到勝利的喜悅過後;很多事情就擺在了眼前。
別看有趙字營突前戰鬥;擋住了流民最強的力量和最凌厲的反擊;團練義勇也大多上陣搏殺;但他們的裝備遠遠不如趙字營;趙字營突前的家丁大部分都有甲冑護身;裝備精良體力充沛;而且彼此間有配合;而各處跟從而來的團練義勇則遠遠不如;他們的死傷比趙字營還要大;儘管和這個勝利比起來;死傷算不得什麼。
只不過除了趙進之外;眾人最大的也才是個圍子的寨主;不管是帶著大夥出來援救徐州的花銷;還是手底下人死傷後的撫卹救助;都是很重的負擔。
熱血興奮過後;眾人都是發愁;大家都跟官府打過交道;也知道這個做派;做事前千好萬好;做成了收尾則是能拖則拖;何況這次仗義救援官府還沒有主動開口;事後怎麼報銷補償;想想都頭疼。
可頭疼還沒半個時辰;趙進這個承諾讓大家都是放下心來。
“晚上趙某安排值守護衛;流民雖然潰散;但畢竟是人多勢眾;咱們還不能太過大意;按我剛才說的做完;各位早些吃飯早些休息;明日還有的忙”趙進安排說道。
眾人都是答應;趙進和夥伴們朝著自家營地走去;這些人還沒有散開;看著趙進的背影議論紛紛。
“這小小年紀;居然就這麼仗義;了不起”
“打的時候衝在前面;收尾的時候為咱們著想;徐州這破敗地方居然出了這樣的人傑”
“以後得跟緊嘍這次的事情了結;也算和進爺搭上了關係;有情份在
“徐州地面上;進爺得是第一等的英雄豪傑了”
“什麼第一等;進爺就是徐州第一”
身後的話語趙進也懶得理會;只是悶頭朝著前面走去;王兆靖自然而然的跟在右邊;就好像從前一樣。
“聽送東西的人講;你在城內也是一場惡戰?”趙進先開了話頭。
王兆靖想起這個臉上禁不住浮現後怕的神色;搖頭說道:“大家都覺得這幫流賊沒辦法破城;覺得流賊們是腦子不清才來打徐州這樣的大城;所以沒做什麼防備;沒曾想腦子不清的不是流賊;而是城內的各位;這夥流賊在城內佈置了好多後手;要不是鄭全及時反水;天知道會有多大亂子”
大家聽到這個;神情都是鄭重;趙進緩聲說道:“如果流民破城;趙字營也沒什麼辦法了;十幾萬災民湧出來;不管有沒有戰意咱們都打不過。”
走了幾步;王兆靖悶聲說道:“太太平平的;怎麼就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