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世鎮雲南的國公傳承。
從魏國公徐家到幾個留存的侯伯,輪流擔任南京守備的職位,大明如今武將帶兵打仗,依靠的是自家家丁親衛,這些勳貴們帶兵打仗也是如此,靠著的是家兵家將,也都是養親衛家丁的養法
這等勳貴在南京一地可以說是富貴榮華,權勢滔天,可放在天下這個範圍內就算不得什麼了,他們世代在南京,而大明的中樞早就搬到了京師,天子和朝廷對南京勳貴再怎麼優容,也就是那麼回事,他們對官場根本無能為力。
那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算起品級什麼的,比那幾位勳貴可以說天差地別,可算起實打實的地位來,嚴格來說絲毫不差,甚至還有所超過,畢竟抓著錦衣衛的實務,從某種意義上,還有刺探偵緝南京南直隸甚至整個江南的差事。
雙方就不該有什麼交集,錦衣衛在這些勳貴身上佔不到一絲便宜,同樣的,勳貴們靠著家奴就能辦很多事,也懶得理會錦衣衛,或者說得再深些,那馬衝昊如果不甘心被貶到南京,想要回到京師的話,南京這邊的大佬們根本幫不上任何忙,也就只有南京鎮守太監能說幾句話,可這南京鎮守太監是司禮監出來的大璫,屬於馬衝昊巴結都巴結不上的。
“小弟在那邊,卻沒聽說馬衝昊和那位田太監有什麼來往”聽著王兆靖的解說分析,雷財插言說道。
“古怪了,該找的不去找,不該找的卻巴結的很。”王兆靖納悶的說道。
趙進沉默了會,悶聲問道:“雷子,你覺得馬衝昊這人怎麼樣?”
“小弟那邊和他打不上交道,倒是聽過去喝酒的番子們說了不少,做事勤謹,看不得懶鬼,有心計手腕,上下都恨他,卻要聽令做事,貪財卻不亂來,每次下手必有收穫,且無後患,真要像番子們說的,這人有心計,有算計,肯定不是亂來的。”雷財說得很慢。
聽到雷財的話,趙進和王兆靖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不少,錦衣衛指揮僉事不可怕,可一個能做事並且能做成事的錦衣衛指揮僉事就值得重視了,更不要說,南京錦衣衛和徐州那邊明裡暗裡有過沖突,人命都不止一條。
再從南直隸的局勢來看,這麼頻繁的來往江北,趙字營成為目標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這位馬衝昊貪財,誰不知道趙字營手裡金山銀海的。
原本趙進和夥伴們彼此告誡提醒,小心謹慎,什麼事都照著最壞處去防備,但也不能疑神疑鬼,平白給自己樹敵,所以對這錦衣衛重視歸重視,可還沒有放到勢不兩立的程度。
沉默了會之後,趙進冷笑著說道:“沒曾想,還真和番子們不死不休了。”
“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賬,咱們趙字營安安穩穩過日子,他們卻圖謀錢財招惹過來,現在還積心處慮的害咱們,真以為掛著個錦衣衛的名號就沒人敢惹了嗎?”王兆靖也是大怒,說話聲音也高了些。
趙進和雷財都瞥了王兆靖一眼,王兆靖以往遇到這種事,會先感慨兩句,這次立場卻直接擺了出來。
說錦衣衛圖謀錢財針對趙字營,這麼說倒也沒差,不過,趙字營的所作所為不能細究,之所以沒人理會,那不過是上下含糊,或者利益分潤,或者畏懼實力,不願不敢開口,真要用大明王法套上,謀財害命都拿不出手來,謀反謀逆也都尋常。
放在以往,王兆靖在說起此類事的時候,立場總有些模糊,雖說大家都知道他對趙字營絕無二心,可都能聽出王兆靖的搖擺,趙字營的利益固然不能被侵犯,可違犯王法的事情總歸有不對的
當然,這種搖擺和模糊,也只有趙字營最核心的那十幾個人感覺得到,下面看來,王三爺進士之子,舉人出身,還對進爺忠心耿耿,為咱們趙字營出生入死的,正說明趙字營的前途無量。
“樹大招風,錦衣衛盯上我們倒也不奇怪,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