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操心國事,可惜以後只能是個藩王”說下半句的時候,曹化淳情不自禁的放低聲音,知道自己失言了,可在這時,卻情不自禁的閃過一個念頭,萬歲爺不在嬪妃身上下力氣,要是沒有孩子的話。
想到這裡,曹化淳自己搖搖頭,先保全自身,再說其他,萬歲爺這麼年輕,有孩子還不是隨時的事情,想那麼多何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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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的喧嚷熱鬧中,徐州州城的大牢被提走了一批人犯,他們被押送著去往駱馬湖東岸的流民村寨,這批犯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折磨,只是被押送的時候嘴被扎住沒辦法發聲,而且專門配備了人數相等的團練押送,不少人都看到這批犯人邊走邊大哭,只是發不出聲音來。
這批人犯在趙字營上層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是潞王王府派到徐州的各色人等,有王府屬官,也有王府僕役,還有什麼王妃的親戚等人,來的時候都以為可以作威作福,從徐州身上敲出一大筆好處來,卻沒想到直接被投入大牢關押緊閉,每個人都在那邊叫囂自己是王府來人,碰他們就是謀反,是殺頭抄家的大罪,可在牢裡最多換來一頓打,餓幾天肚子,漸漸的大家都是害怕了,這麼無法無天,天知道會不會要他們的性命。
不過最後的處置是按照流民俘虜對待,不得離開所在村寨,因為這些人連滅口都沒必要了,且不提潞王王府已經幾個月沒有再派人過來,魯藩滅門的訊息傳開,潞王王府上下自然能猜到些,驚懼非常,居然隔著幾層委託河南的商人來打招呼,只說自家派來的人都已經找到,卻是在河南境內遭到了綠林強盜的毒手,屍首已經收斂,和趙字營沒有關係,從其那些都是誤會笑話,不必當真。
按照內衛隊從衛輝府傳回的訊息,潞王王府周圍戒備森嚴,官軍一時間沒有,他們自己開始花錢糾集民壯團練護衛,雖說沒什麼用處,壯壯膽總是好的。
趙字營從不把潞王王府那邊當成威脅,雙方隔著個黃河不說,還有幾個府在中間,潞王王府再怎麼多事都不會對趙字營造成實質的威脅,而且潞王王府的那些民壯團練什麼用處也沒有,趙字營內衛隊一直在收買潞王王府內部的人,對付他們可就和對付山東魯王完全不同了。
平定聞香教流民造反的官軍還沒有散去,趙字營雲山行在兗州府的經營就已經開始,首先是私鹽生意,趙字營勢力範圍之內,所有鹽貨生意都要從嚴黑臉他們幾人手中走,然後是糧食生意,控制了漕運這一段,等於是把握住兗州府糧食生意的命脈,讓趙進他們意外的是,濟寧城內三家屬於魯王王府的糧行居然被衍聖公孔府買走了一家。
曲阜縣距離濟寧城和滋陽城都很近,這場流民大亂的前因後果他們想必清楚的很,居然還是敢在老虎嘴裡奪食,這份膽量實在讓人意外,而且雲山行拿下其他兩家糧行的時候,也沒有預先判斷的那樣容易,明裡暗裡都用了手段,還多花了銀子,這才拿到。
“他們腦子壞掉了嗎?”對這個反應,趙進和夥伴們只有這一個想法。
不過趙字營的戰利品不是那麼容易吃下的,在濟寧要做糧食生意,尤其是要做大宗糧食生意,必須要和漕運上掛鉤,水路船運花費低廉,陸路車馬則是成本高昂,更別說水路可以調集來自南方的廉價糧食,這價錢就可以壓的更低。
雲山行派去濟寧的掌櫃一邊派人稟報趙進,一邊下令漕運碼頭,不準接衍聖公孔府盤下那糧行的任何生意,沒什麼不然,因為大家都知道後果,所以孔府儘管盤下這個糧行,卻一樁生意也做不成。
“從前大哥總強調手續齊備,規矩做足,小弟一直覺得麻煩,現在才知道這種做法的好處。”王兆靖忍不住感嘆,如惠也是同樣的看法。
趙字營拿下兗州府西部各州縣的田地,沒有恃強霸佔,而是一筆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