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的體面人也不會太認真,就任由他們長驅直入,番子們進城之後直接去了知州衙門那邊,亮明身份拿出公文,要求衙門給他們協助。
別看這錦衣衛的名頭響亮,可品級畢竟在那邊,加上文貴武賤,這六品知州眼裡更是沒他們這些人,但總歸要客氣對待,公文、告身和腰牌等文書憑證被看似簡單,實際上認真的驗看過之後,是知州身邊的師爺出面接待,立刻讓捕頭糾集人手帶著他們一起上門去捉拿。
沂州知州衙門做事還是不含糊的,錦衣衛來辦案,這裡面有京裡和省裡的意思,自然不能安排幾個捕快應付,一下子出動了馬快二十,莊丁一百,浩浩蕩蕩的從官衙出發,朝著城東北的田家宅院而去,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被嚇倒。
這場面讓四名番子都有些不安,心想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那田家會不會知道訊息跑了,帶隊的捕頭胸脯拍的震天響,開口說道:“上差放心就是!咱們過去不用一炷香的工夫,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訊息,再說了,他們就算想跑,上差和本處這二十幾匹馬也不是吃素的,肯定能追上去!”
一到這田家府邸門前,儘管已經快要午飯時分,可田家府邸依舊大門緊閉,像是這等有功名的地方大豪,每日裡人來客往不知道多少,怎麼會這般冷清。
看到這一幕之後,那帶隊捕頭露出了很做作的驚愕表情,自言自語說道:“這個時候怎麼能關著門,上去叫門,就說有事要見他們家主老爺。”
命令下達,幾個丁壯上去“碰碰碰”的砸門,門板被敲的震天響,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即便是白日關門不見客,裡面門房僕役總是有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城內,沒道理聽不到,更沒道理不做一點反應。
四名錦衣衛也覺得不對勁了,在那裡陰著臉左右打量,這田家府邸很有特色,這一條街上只有兩戶人家,這兩戶的宅院隔著街道相對,模樣規制完全一樣,好像一個模子復刻的,看著這邊沒有反應,那捕頭乾笑幾聲,開口說道:“去拍另一邊的門!”
又有幾名丁壯去另一邊的大門拍打叫門,那捕頭乾笑著解釋說道:“這田家兄弟兩個各在一邊,俺們沂州都叫大田府和小田府,這事還真是古怪,沒道理不在啊?”
錦衣衛為首的那人冷哼了聲,正在這時候,卻聽到先被敲門的那一處,大門邊上的小門居然被開啟了,場面瞬時安靜,大家都是看了過去,在這一刻,那帶隊捕頭驚愕可是真實無比,急忙轉身,卻看到小門處走出一個帶著小帽的老僕,年紀很大,眼神耳朵都不是太靈光的樣子,佝僂著身子問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家二位老爺出城去了,全家上下就留下老漢幾個人看門,其他人也都跟著出去,什麼事也辦不了的。”
沂州帶隊這捕頭先是一愣,隨即大喝說道:“你說不在就不在,我們要搜上一搜!”
“老漢都說不在了,你們還不信,搜就搜吧,別碰壞了什麼東西,老漢可賠不起的。”那開門的老漢無所謂的說道,帶隊捕頭滿臉凜然神情,開口對那幾名番子說道:“幾位上差,難保這田家人會躲在裡面不出來,小的們去搜搜看才能確認。”
錦衣衛的臉色都是陰沉無比,為首那名番子冷笑了聲說道:“當然要搜,不過我覺得搜不出來什麼,你說呢?”
那捕頭乾笑了聲,揚聲命令說道:“兄弟們,進去給我仔細的搜,一草一木也別放過,別耽誤了上差交辦的差事,快去!”
下面響亮齊聲回答,向著這兩座田府湧去,看著氣勢洶洶,動作卻小心得很,也沒有人敢從大門那邊走,都順著老僕開啟的側門進去,另一邊沒開門的也沒有人翻牆之類,就那麼一直敲門,等待把門開啟後再進去搜查,幾名錦衣衛陰沉著臉各去一邊,然後又是陰沉著臉回到街心,那捕頭也是湊了過來,其中一名錦衣衛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