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更多的人都是下意識看向孫傳庭,這一路都是這位孫老爺做主,現在也該他來拿主意。
孫傳庭也不含糊,他直接叫停了隊伍,動作利索的爬上一輛馬車,吆喝著說道:“諸位不要慌亂,咱們現在只能沉著應對,一亂就是死路,現在一切聽孫某號令,若是不停的,孫某可不會客氣,你一條命,比不得咱們這上千條命,幾萬兩銀子的財貨,小的們,結陣預備著!”
在大車上面簡短說完,孫傳庭只是揮手下令,先前派往各個商隊的護衛頭目們立刻開始行動起來,讓車伕夥計們忙碌起來,將大車頭尾相連圈起個大圈子,然後將牲口集中到圈內。
眾人看著孫家的護衛們動作不停,從孫家那一輛輛大車裡拿出長矛分配,甚至還有兩百多隻鳥銃,看到長矛後大家心思定了些,看到這鳥銃不少人的臉都是垮了下來,這鳥銃有個鳥用,打不死打不傷,那裡頂的上弓箭有用。
等看到也有人揹著弓箭,這才多少喘了口氣,在這個當口,大夥理應齊心協力,商隊這些人也明白這個道理,自家的護衛夥計什麼的都要用上,沒曾想孫傳庭只讓拿著弓箭的護衛們來,其餘的都不用,而是讓他們看住那些招募的蒙古牧民,話交代的很明白,這些牧民如果有什麼異動,那就立刻殺人,不要手軟。
到這個時候,驚慌失措的掌櫃夥計們倒也鎮定了些許,明白孫傳庭的所指。
“難道這些招募來的人裡有內應奸細?”有人喃喃說道,他們這一隊是個中號的商隊,本以為這次會安然無事,所以帶了自己的弟弟出來歷練,沒曾想遇到了這種大劫難。
他弟弟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兄長,怎麼像是孫老爺有意設這個局面”
話說了一半就被他哥哥捂住了嘴,他哥哥滿臉嚴厲神情,低聲喝道:“就你聰明,誰看不出來,在這個當口,能活命才是要緊的,廢話少說,刀在別人手裡攥著!”
派到前後的騎馬護衛都打馬狂奔向著這邊趕來,跑到跟前,有人推開大車讓出個空隙來,進來後氣喘吁吁的稟報,兩邊各有超過六百騎靠過來,再有小半個時辰就要到了,在這大車圓陣內也瞞不了人,又是一陣騷動慌亂。
已經被護衛們圈住的那些牧民也不太安定,可此時的局面,就算想要做什麼,赤手空拳怎麼面對護衛們的利刃,不管是不是內應奸細,也只能乖乖待著,在這草原上,殺人可沒什麼王法管。
雁北行那高教頭算是有身份的,不用去看著牧民,孫家護衛也不用他去抵抗,只讓他護衛著雁北行的那掌櫃,這高教頭看著四下人都離遠了些,湊在帶隊掌櫃耳邊嘀咕說道:“周掌櫃,就看著這孫老爺胡搞,這可是咱們大夥的性命,還有號裡的財貨銀錢?”
“慌什麼,孫家少爺是個沉穩的性子,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做。”那帶隊掌櫃沉聲說道,說完後看著高教頭臉色不對,又是笑著來了句“雁北行欠了孫家太多,咱們就算都交代在這裡,也還不清。”
話說到這裡,高教頭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心裡罵娘,手裡操刀在手,觀察著大車圓陣的虛實,到時候他可不想在這裡送死。
隨著稟報的人回到圓陣內,地面上輕微的顫動已經可以感覺到,牛馬駱駝也開始焦躁不安,車伕們都在那邊安撫,而孫家護衛用貨物堆起了個高臺,上面有人四下瞭望,不時的衝著下面吆喝。
沒過多久,已經能聽到馬蹄聲,蹄聲越來越大,漸漸的轟鳴如雷,而孫家護衛拿著長矛、朴刀和鳥銃則是貓在大車後面,上面還用帳篷什麼的打起了掩體,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的細節。
囂張的大笑,呼喝叫罵,都已經能聽的清楚,有蒙古話,有山西口音的漢話,在大車圓陣裡已經有人低聲暗罵,這肯定是在下水海那邊被人盯上,搞不好就是馬賊、牧民和商隊糾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