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農民和其餘的農民,一再加重賦稅,逼迫農民繳出他們所不可能負擔的高額貢米,以便維持自己和藩城的生活,以至於農民只能吃樹皮草根以充飢。
為了方便催逼藩民,他以下令,將那些沒有繳出錢糧的農民,穿上“蓑衣”受刑。“蓑衣”是用粗草編成的,這種草有著長而闊的葉子,船伕和農民們一般都將蓑衣用作雨衣。
受刑時,蓑衣捆在農民的頸上與身上,另用繩索反綁雙手,然後在蓑衣上點起火來。受刑的人,不僅燒傷,且有燒死的;有的人在燃燒時,狂竄亂跳碰地而死,有的人在燃燒時,跳水喪生。這種令人不忍卒睹的慘劇,就被他叫做蓑衣舞,並且很得他的歡心。
可想而知,這樣的殘酷壓迫會引發多少憤慨和不滿,藩民們一直忍受著這樣的暴政,但是一有機會就會想要反抗,擺脫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們覺得與其眼看折磨致死,還不如一下子拼命而死。
農民們生活在死亡邊緣,已經沉寂很久的天主教信仰隨之再度抬頭,秘密信教以逃避殘酷現實的百姓越來越多。此事為松倉勝家所查知,就在領內搞了一次大清洗,逮捕了很多教徒,要他們舉行“踏繪”的儀式。所謂“踏繪”,是指將刻有耶穌受難像的木牌扔在地上,讓懷疑為教徒者用腳去踩,肯乖乖從命的定非天主教徒,或者雖是教徒卻有心悔改,否則就將被處以火刑。
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就已經十分激烈的矛盾至於無法控制了,藩內開始出現零星的騷亂,眼看就要演變成戰國時代的一揆暴動了。
正當藩內的矛盾已經鼎沸,即將達到要爆發的程度時,大漢的軍隊也打過來了,在大漢的兵鋒面前,福岡藩、久留米藩、小倉藩等等大藩不堪一擊,很快就被打得狼狽鼠竄,最後被統統予以消滅,而島原藩雖然不是大漢的攻擊方向,但是藩內也極受震動。
藩主松倉勝家雖然在接到了幕府的命令之後就召集了藩兵到藩城集結,但是他在看到了這些大藩出兵抵禦大漢軍隊,並且一觸即潰的下場之後,早已經是心驚膽戰,哪裡還有再和大漢大戰的勇氣?
不過因為世代受幕府恩惠、而且情勢不明朗的緣故,他也不敢向大漢投降,思前想後,覺得走投無路的他乾脆做出了逃亡的決定。在大漢四處進兵,並且把幕府老中內藤忠重包圍在久留米藩城內的時候,他帶著自己的一群藩臣直接從逃跑,從此不知所蹤。
幾乎在他從藩內逃離之前,藩中的教民就已經開始舉事了,因為藩內的藩臣武士們大量逃亡,再也沒有人制止他們,這些藩民很快就佔領了幾乎整個島原藩,並且將島原城當成了自己的據點。
島原藩的教民起事成功之後,訊息很快就傳遍了九州的西部和南部,各地的天主教民也紛紛起來響應,很快就變成了席捲一方的熊熊烈火,而當時因為大漢軍隊還在忙於攻擊幕府軍隊儘快結束戰事、其他的藩主也紛紛參覲大漢將軍,並且帶著自己的藩兵參陣,一時間無人鎮壓,竟然讓這種教民一揆出現了星火燎原的氣象。
不過,等到大漢軍隊打下久留米藩城、老中內藤忠重和藩主有馬忠賴自殺殉國之後,大漢和這些親附於大漢的藩主們,終於可以騰出手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大漢最初並不想要在這種鎮壓平民暴亂的小規模低烈度戰爭當中浪費自己的兵力,所以只是下令各藩出兵鎮壓教民,而各個藩主們為了在大漢面前討好,也紛紛派兵參陣,南下或者西向鎮壓。
最初鎮壓的戰事還算順利,但是很快,在打到了島原藩境內的時候,鎮壓軍隊就遭遇到了激烈的抵抗,最後竟然難以有寸進,戰事變得膠著了起來。
雖然這些暴亂的天主教民當中有些是舊日島原藩的武士,但是經過了多年的平民生活後他們的軍事技能早已經退化,再加上這些教民的武器裝別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