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唐蕭逸微笑著問。
“呃……”姚燕語細想了想,有一會兒了吧?
“唐爺,老大下去很久了!”旁邊的下屬很是焦急,“他們讓老大捉十條活魚上來!這不是坑人呢嗎?十條活魚啊!老大就算是捉住了也拿不上來!滑不溜秋的……”
“你閉嘴!”唐蕭逸瞪了下屬一眼,斥道:“這世上有將軍做不到的事情嗎?!”
將軍的確無所不能!但那是在西北戰場上!而不是在這深不見底上百年沒斷過水的雲天河中!這位屬下萬分焦急又萬般委屈。唐軍門跟將軍一起出生入死怎麼能為了那個丫頭片子不顧將軍的生死!
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真真的禍國殃民!
唐蕭逸嘴上說的耀武揚威,好像衛將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似的,其實心裡也有些沒底。
他怎麼能不知道衛將軍呢?若說在戰場上縱橫殺敵,衛將軍自然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可在水裡捉魚的話……怎麼想都有點懸。因為他們這些人是從沙漠草原裡成長起來的悍將,雖然也懂水性,但在水裡卻從來不敢託大。
唐蕭逸不不再多說,翠萍自然也不好再怎麼樣了。姚燕語默默的把魚線收上來,掛上玉珥,再把魚鉤慢慢地放進水裡等著魚兒自己來。
一時間,幾個人都有不說話,氣氛沉靜的叫人忐忑。
似乎過了許久,那位划船的下屬終於忍不住了,把手裡的船槳一丟,開始脫衣服:“我下去找將軍!”
“不許去!”唐蕭逸沉靜的臉色難得的嚴肅。這件事情不僅僅是一個賭約而已,事關將軍的顏面,唐蕭逸怎麼可能叫一個下屬去給衛章幫忙?而且還是在女人面前。
姚燕語面上平靜,心裡其實早就忐忑起來。她也知道衛章是征戰西北的將軍,不是出自江南水師。再看看沉寂的水面,姚姑娘終於不淡定的問了一句:“不會有什麼事吧?”
“怎麼可能有事?姚姑娘要對我們將軍有點信心。”唐蕭逸淡然一笑,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卻默默地算著時間,暗暗的感嘆,將軍啊將軍,是個人就知道揚長避短,你說你叫兄弟們說你什麼好呢!
時間在緊張靜默的時候總是過得很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姚燕語眉頭漸漸皺起,臉上有難以掩飾的焦急。忽然,她終於等不下去了,一顆心突突的跳,心煩意亂,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不安。
她把手裡的魚竿一甩,轉身要往回走。
唐蕭逸卻忽然抬頭看向大船的船尾,臉上的緊張和焦慮忽然崩裂,輕笑著叫了一聲:“將軍?”
姚燕語身形一頓,慢慢地迴轉過身。
船尾,衛章滿頭滿臉滴著水,一步一個溼腳印的走過來,酷霸狂拽之氣絲毫不減。而他手裡拎著一塊破舊的漁網,漁網用水草兜著邊兒,裡面籠著十幾條活蹦亂跳的魚。
“將軍!”唐蕭逸歡快的跳上了大船,伸手接過衛章手裡的破舊漁網,炫耀的拎起來,“這麼多魚?中午有口福了!”
姚燕語看著那人臉上得意的微笑,咬了咬嘴唇,吩咐旁邊的翠萍:“去弄一碗薑湯來。”
“是。”翠萍是多麼精明的丫頭,忙答應一聲轉身跑了。
“喂!姚姑娘,我去叫人收拾魚!說好了——中午的烤魚也有我一份兒啊!”唐蕭逸拎著魚朝著姚燕語喊了一嗓子,也轉身走了。
衛章甩了一下腦袋,頭髮上的水珠被甩得四散開來。
“衣服!”姚燕語皺著眉頭朝著下面小船上的人喊了一聲。
“噢!好咧!接好嘍!”衛將軍忠實的下屬忙把那身黛色的長袍連同腰封一起捲成團,朝著姚燕語丟了過來。
姚燕語完全沒有防備,便覺得一團黑雲罩頂,那衣服呼啦啦散開朝著自己的頭臉便罩了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