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藥瓶看了幾秒,季蔓移開目光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季蔓有些出神,陸醫生好像說,江執失眠了兩年多,那要應該是安眠藥之類的。她以前壓力大的時候也失眠,是知道失眠的滋味的。
明明身體已經很疲憊了,眼皮都要撐不開,但大腦仍然很清醒。幾次還可以忍受,並且身體還伴隨著車禍遺留下的諸多後遺症,很難想像江執這兩年來是怎麼熬過來的。
和江執越深入相處,季蔓越覺得心疼這人,她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只能遵循自己的內心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季蔓側過身面向江執,聲音低低的:「江執。」
「嗯。」
「沒事,我就想喊喊你。」她的聲音悶悶的。
「江執。」
「嗯。」江執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但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不壓其煩地回應著她。
「我想睡覺了。」季蔓的聲音放軟,像撒嬌似的。
「睡吧。」江執的眼睛就算看不見,但那雙幽深的眼睛仍牢牢地望著季蔓。
「嗯。」季蔓慢慢閉上眼睛,不久後有斷斷續續地小聲呢喃道,「我再抱著你的話」
江執沒說話,不慌不忙地等著她後面的話,幾秒後,季蔓又出聲:「你就把我推開」後面說什麼,江執也沒聽清楚。
季蔓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兩人現在的位置涇渭分明,但江執仍舊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具柔軟帶著馨香的身體慢慢地朝他靠近,然後格外熟稔地鑽進他的懷裡,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調整了一下舒服姿勢就不再動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栗色的頭髮鋪滿了枕頭和他的胸膛。
她說她再靠過來就推開她,但江執怎麼會把人推開,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是你自己主動靠過來的,江執想到。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倏然收緊,懷裡的人不自覺地哼了一聲,但並沒有醒過來。
江執放鬆了手,但整個人仍呈現著一種佔有的姿態。
——
翌日,季蔓緩緩睜開眼,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現在在江執的懷裡,見江執沒醒不動聲色地退出了他的懷裡,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殊不知道,就她又動作的那一刻,江執就醒了。等她退出去,才裝作一副剛醒的模樣。
季蔓是知道江執失眠的,就像讓他多睡會兒。看江執要醒,季蔓就柔聲說道:「現在還早,你在多睡一會,我今天叫阿姨給你做蛋糕。」
要不是這離海城大學遠,季蔓也不想起那麼早,她這一醒,江執也跟著醒了過來。
「嗯。」江執應完聲又閉上了眼睛。
季蔓看江執又睡下了,放輕動作去浴室洗漱去了。
等出來,就小聲說:「江執我走了。」
幾秒後江執沒回答,季蔓還以為江執又睡著了,停了一會就走了,整個房間陷入了沉寂。
過了好一會,江執聽到窗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就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車聲遠去,整個別墅一下變得安靜了下來。
江執心裡的某處也變得空蕩蕩。
其實原主的成績並不好,能就讀海城大學靠的也是季父給學校捐的教學樓,才換來就讀的名額。
季蔓在海城大學的校門口下了車,能看見陸陸續續有人拿著書趕去上課。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款上衣,下面是一條修身的淺色牛仔褲,牛仔褲很好地把她筆直秀氣的長腿給完美凸顯出來,頭髮被很隨意地挽成了個丸子頭,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乾淨和灑脫。
季蔓拿著包包就憑著記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