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想,連續幾天的陰雨天,終於放晴了。
她希望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是明媚的晴天。
這樣的話,江執就能少受一點疼痛。
可惜的是,她不是太陽。
晚上,等季蔓走出浴室,就看見江執如往常一般躺落在床上。
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領口處的扣子有幾顆沒有扣上,露出突顯的喉結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黑與白之間,是難以言喻的性感。
季蔓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關掉頭頂上的吊燈,只留下床頭櫃上一盞閃著昏黃燈光的小檯燈。
季蔓一躺在床上,江執就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頭痛都舒緩了不少。
夜漸深,房間一片寂靜,懸掛在天邊的月亮都隱匿在厚厚的雲層後,只留下點點的星星點綴在漆黑的夜幕上。
「季蔓。」江執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但在寂靜的房間裡聽起來仍是很清晰。
片刻後,季蔓有些慵懶地聲音應道:「嗯,又失眠了嗎?」
「我睡不著。」他的聲音低低的又帶著一些不被察覺的委屈。
季蔓原本想問他吃安眠藥了嗎?但轉念一想安眠藥多多少少有些副作用。
「要不我給你讀書吧。」不是她說,那《最好的告白》是真的有催眠效果,最起碼對她來說有。
「嗯。」
季蔓把床臺櫃上的檯燈調亮,準備去書房拿書,還沒等掀開被子就聽見江執說:「書在我這。」說完,就把書遞到了她的面前。
季蔓接過書,起身背靠床頭,也沒疑惑江執看不見,這本書怎麼會在他哪裡。
她隨意翻開一頁,就讀了起來。
江執的耳邊響起了她那清越的聲音。
「我們終歸無法擁有那樣的老年生活,原因是我們並不需要那樣的生活。歷史的發展軌跡非常清楚:一旦人們擁有告別傳統生活方式的足夠的資源和機會,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地擁抱新生活……」
慢慢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沒有,臥室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寂靜。
只有耳邊那輕微平緩的呼吸聲。
她,又把自己念睡著了。
半晌,江執輕輕推了一下她,季蔓馬上就醒了過來,還沒等她說話,江執就率先開口說道:「我有些困了。」
「哦,我就說。」季蔓懶懶地說完,伸手掩嘴打了一個哈欠。
打完哈欠,把檯燈調暗,就鑽進軟軟的被子裡。
可能是真的有些困了,沒多久就又陷入到夢鄉裡。
待人完全睡下,江執睜開眼睛,絲毫不見一點睏意。隨後,他側轉身體,向另一側挪去。
待快貼近的位置上停下了動作,沒過多久,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動作嫻熟地鑽進了他的懷裡,頭貼在他裸露的胸口處,江執能感覺到她呼吸時噴灑的氣息。
他伸手抱住了懷中的人,這些天一直總感覺缺了點什麼的懷抱和心,一下子就圓滿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男人的聲音低低的,但又堅定的像在做一個承諾。
他抱緊懷中的人,嘴角上揚,將頭埋進季蔓的頸窩,在一個極強的佔有姿態下閉上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季蔓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緊緊地纏住了,想掙扎又被按住了。再想繼續動的時候,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小聲地安撫著。
加上鼻尖有好聞的木質清香,格外地令她安心,季蔓昏昏沉沉地又熟睡過去了。
昨天晚上的窗簾沒拉,翌日,清晨的陽光就透過窗明幾淨的玻璃毫不吝嗇地鋪灑進來,原本有些冷淡的房間都因這陽光溫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