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烈,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所處的地方有些怪異?”
“怪異?”
吉烈抬頭望望頭頂幾乎被樹冠全部遮住的天空有些困惑的說道:“你是指那些把我們團團包圍的植物嗎,說實話,我討厭現在這種時刻,原本就漸弱的太陽光透過樹縫漏進來的越來越少,我甚至不能透過太陽來判斷咱們所處的方向,不過晚上會好些,那時候出現的星辰會幫我重新定位,而且黑暗會遮住四周那些讓我日漸心煩的各種綠色,嗨,我寧可去和人幹架也不願來這種地方度假。”
“呵呵,依吉烈你的描述恐怕離患上密閉空間恐懼症不遠了,話說這些平時令咱們賞心悅目的綠色現在確實煩人,你有沒有發現由於各種植物的阻擋我們的視野從來沒有向四周超過五米?”
雲影一席話讓吉烈後知後覺的望向四周:“果然如此,咦——”
吉烈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雲影小姐,既然你早就發現咱們的可視度不足五米,那你是靠什麼來選擇走哪裡的?”
“啊啊,一開始我不是跟著那些馬蹄印走嗎?後來那些人的腳印很難再分辨,而我用魔法探測又沒發現他們……所以我就跟著感覺走嘍。”
雲影每說一句吉烈的表情就就扭曲一點兒,知道雲影結束髮言——吉烈感覺自己已經可以找棵樹上吊了,跟著感覺走,這是什麼鬼理由,枉她還一直堅定不移的認為雲影是無所不能的。
“雲影小姐,我們這樣走很可能迷路的。就連阿尼亞帝國專門搞土地測繪的官員也說不出這沼澤到底有多大,萬一我們走到什麼地方再也回不去……”
“所以呢?”
“啊?”
“所以吉烈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你可以給我們制定出正確的行進路線?”
“呃……”
雲影只一句犀利的反問便讓吉烈住了口,他沒有任何辦法,他以為只要跟著雲影走就不會有事。
“瞧,自己如果沒有辦法就不要寄希望於別人——這個淺顯的道理吉烈你應該懂,當然,或許是密閉空間恐懼症讓你有些失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接受過那種抗壓的專業訓練,其實你至今為止都做得不錯。”
雲影說到專業訓練時毫無疑問的想到了上輩子。他曾被關在小黑屋裡獨自呆了一個半月。
“雲影小姐……抱歉,我不該質疑你,我原本就是自己要跟你來的……”
雲影對他的質疑不僅沒有生氣還開導了自己——這讓吉烈心中愧疚感頓生。
“算了。這種時候互相埋怨絕不是好兆頭,我餓了,現在太陽光已經弱到照不清林子裡的路了,咱們今天就走到這裡,我餓了——生火吃飯。”
“可飛科……”
吉烈的焦躁並沒有逃過雲影的眼睛。但她只能一字一頓地說:“我們不能還沒見到飛科就自己先死掉。”
“……是。”
看著接受了自己說辭的吉烈開始原地生火,雲影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尹風,她靠在棵樹幹上貌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我也心急,我進這片林子也是為了生死攸關的大事,可我知道自己不能被躁動的情緒衝昏理智,我是憑著感覺走。但我對植物似乎有種奇怪的敏感,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我願意賭一把。”
“敏感?”
吉烈對雲影口中的這個詞有些好奇。
“我……我也說不來——”
雲影皺著眉頭想要回想些什麼卻沒有成功:“總之,可能是自然系法師的優勢吧。還有——咱們今天趕的路少說也有百十公里,但在我的帶領下依然沒遇見陷人的沼澤不是?”
“對啊,若說昨天還是僥倖,咱們今天按理來說早就踏進了沼澤腹地——不應該有那麼幸運……”
吉烈看向雲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