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爺執意不肯自己忙碌,書萱心中甜蜜,脫鞋上炕後,把滿桌子瓜果送到對方眼前,習慣的磕著瓜子,把裡面的瓜子仁放在一個碟子裡。
張灝從小混跡在女人堆裡,面對五六個小女孩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並不當回事,接過書萱遞過來的團扇,一邊扇風一邊四下打量屋子裡的擺設。
好似雪糊一樣的房間,乾乾淨淨,傢俱陳設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看來書萱的月錢只夠吃喝之用,或是為妹妹們積攢了吧?
張灝瞬間猜出書萱家裡並不富裕,畢竟這麼一大幫子親人需要養活,而書萱從未朝自己訴過苦,倒是使人心生敬意,其實清貧的百姓生活,才能品味到親人們相互支撐,相互關懷的親情溫暖,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一家人時時刻刻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種滋味自己從沒體驗過,一時間,張灝不禁羨慕起人家來。
“對了,今日帶過來一些小禮物,都是給你妹妹們的。”
書萱早就看見二爺拎進來的漆盒,為難的道:“二爺,是不是太貴重了,我怕受不起。”
解開漆盒上的絲綢包裹,張灝輕笑道:“有什麼受不起的,都是自家人,當姐夫的還不表示表示心意,好巴結下未來的小姨子嘛”
好似芳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震撼,書萱眼眶又一次紅了,能得到這一句親口承認身份,恐怕是小丫鬟做夢都渴望得到的。
心中嘆息,張灝知道自己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改變不了一些俗世規則,就算強行把女人們一視同仁,但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後續問題根本沒法解決。
比如承認書萱的妻妾地位,那她的父母是不是就得上升到岳父岳母的高度?那其她人怎麼辦?都照此辦理還不天下大亂,何況身份上的差距太顯眼了,你一廂情願,人家恐怕還會惶恐不安呢
張灝不願理會此種雞皮蒜毛般的家事,也沒有這個必要,憑他的身份,只要給出一點點善意足以,要不然,或許就會適得其反了。
隨著好看的漆盒被開啟,女孩們立時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滿滿一盒子的貴重首飾,簡直使人迷花了眼。
不等這家人有何反應,張灝悄悄朝抽泣中的書萱道別,途中含笑回絕錢媽媽和文堂夫婦的一再挽留,帶著自己的上百親隨,策馬離去。
往後一連二個月,張灝很低調的舉行大婚儀式,一切繁文縟節都被能省就省,即使趕到京城的舅舅舅媽非常不滿,依然我行無素的把沐姐姐娶回家去。
其實說是低調,正常的程式都走到了,就是沒有四處宣揚的大操大辦而已,這一點倒是深得英國公張輔的讚揚,直說低調做人才是臣子之道。
七月,整個園子都用鮮花妝點的五彩紛呈,張灝又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結婚儀式,一切世俗規矩禮儀都被廢棄,和一身鳳冠霞帔的女人們,同時拜過天地,拜過父母,拜過親朋好友。
這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成親後的張灝並沒有和沐姐姐洞房花燭,用他的話來說,新的生活只不過剛剛開始,還要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們,盡情享受少女時代最美好的日日夜夜。
八月,三艘官船沿著運河北上,一路遊山玩水,一直到十月份,才終於趕到北京城。
沒有去北京城的英國公府邸居住,而選擇在紫禁城一側的都督府,前面是官衙,後面是內宅,原先是準備留給王爺的府邸,如今帝王不遷都,就改成了陪都大都督府。
望著北方天空有些昏暗的天氣,張灝看著來回搬執行李的家人,問道:“地龍都修好了嘛?”
其實並不滿意北京城糟糕的氣候環境,尤其是豪門富戶都沒遷過來,整個城裡顯得很蕭條,至於園林等建築,也遠不是後世那麼多的名勝古蹟,估計類似頤和園,圓明園等奇景,今後根本就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