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地吞噬著這片大地。還沒有進院子,寒初藍就發現了自家的不對勁,安靜得不對勁。
每個人似乎都不在家,但門是開著的。
屋門口沒有人。
但她總是感覺到屋門口有人,甚至是四周圍都有人,每個人都用著凌厲而冰冷的眼神盯著她,這種被別人狠狠地盯著的感覺過於強烈,強烈到讓寒初藍無法忽視。可是她環視四周,一切如常,根本就看不到有人。
推開了竹籬笆門,寒初藍挑著柴進院子,把柴放在院子裡後,便想往屋裡走去。
緊張,冰冷的盯視加劇,再度讓寒初藍懷疑自己被無數人監視著。
她再一次環視四周,因為不放心,她還到婆婆的小房子裡去看過,沒看到婆婆在房裡,又去雞棚和兔棚看過,雞和兔都擠在兔棚裡,雞棚好像被重新搭建過一般,顯得牢固了很多,十一頭豬被關在裡面,或許是餓了,不停地拱來拱去的,想出來。
在雞棚門前,還有著一桶豬食,有個木製的長方形木槽擺放在一邊,寒初藍愣了愣,不記得自己造有木槽,這個木槽分明就是用來餵豬的。是誰造的?懷雲?還是懷真?
這對兄妹倆真的是越來越能幹了。
寒初藍把木槽放進棚子裡,然後滔起豬食,就是一些紅薯葉以及青菜,被剁得小小的,煮熟了,再添了些糠,便成了豬食。
豬餓極了,有什麼就吃什麼。
豬食還有溫度。
寒初藍倏地扭身就往屋裡衝去。
一進屋,冰冷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聲音傳來:“別動!”
“別傷她,她便是藍兒。”
李氏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驚惶傳來。
接著她又聽到一道有幾分熟悉的聲音,“王爺,她是世子爺的妻子寒初藍。”
那是無塵的聲音。
夜千澤走後,無塵留下了小五和小七,自己則帶著餘下的人往帝都趕回去,希望能在半路上遇上夜沐,告訴夜沐,夜千澤並不在家中,免得夜沐白跑一趟。
此刻聽著無塵的話,便知道他是遇著了夜沐,但未能阻止夜沐到來。
“進去!”
架在寒初藍脖子上的冷劍並沒有移開,冰冷的聲音命令著寒初藍入內。寒初藍順從地往裡走了走,然後看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懼怕地縮在一旁,一個神情冰冷的男人防備地看守著爺爺奶奶,阿牛和狗仔不在,估計是回平陽村了。
懷雲和李氏跪著,跪在一箇中年男人的腳下,那個中年男人站在廳裡的正中央,並沒有坐下,大概是覺得夜家的凳子過於簡陋吧。那個男人很高大,五官端正,留著鬍子,眼神精湛難測,一股威嚴自他身上散發出來,帶著濃烈的壓迫氣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他一身便服,但衣料極好,頭上的黑髮也是用玉冠束著,不過他的玉冠和元缺的不一樣,他的玉冠像電視裡那些王爺戴的一樣,比起元缺的要貴重很多,應該說是身份要高貴很多吧。
在那個男人的身後還站著兩名神情冰冷的高大男子,正用冰冷而充滿防備的眼神盯著寒初藍。
無塵則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在無塵對面站著的是一個臉色很白,年紀大概三四十歲,卻是臉上無須的男人。
中年男人看向了寒初藍,兩道挑惕的眼神射來,寒初藍頓覺得渾身不舒服。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不算冷,也不算嫌棄,但寒初藍總感到他的不滿,以及憐惜,可是憐惜不是衝著她而來。
一個眼神,架在寒初藍脖子上的冷劍就消失了。
“娘。”寒初藍在沒有生命危險後,趕緊撲到李氏的身邊,伸手就要扶起李氏,對於滿屋子都用著森冷眼神盯著她的人,似是看不到。
“藍兒。”
李氏非但沒有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