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走到府外去看動靜,也就走了二十次,那條路都要被她走爛了。
溫柔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所有景物都被披上了一層金光,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花兒悄然結著花蕾了,樹上長出了新芽,春天來了。
“是。”
春喜溫順地應了一聲,隨即走出了涼亭,朝王府外面走去。
周嬤嬤忍不住勸著:“周妃不用擔心,世子妃一定不會有事的。要是有事,宮裡也會有訊息傳出來,再說了王爺還在宮裡呢,太皇太后再不喜歡世子妃,也不敢動世子妃一根毛髮的。”
一大清早寒初藍就被太皇太后派來的人接進了宮裡,只帶著星月和小七兩個人,小七是男子不得進入後宮,寒初藍自然是隻能帶著星月一人去見太皇太后。周妃知道後,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如坐針氈了。經歷上次被太皇太后責罰的事情後,周妃意識到自己那個婆婆並不是民間普通的婆婆,她的婆婆喜歡隨時用刑,隨時責罰人。
婆婆向來對她最為包容,疼得像疼親生女兒似的。可是一反臉也那般的無情,說打就打,婆婆那般的不喜歡寒初藍,寒初藍獨自進宮,會發生什麼事,周妃真的不敢去想像。
望了周嬤嬤一眼,周妃輕嘆著氣,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不說,只是望著王府外面,等著春喜回來報好訊息。
很快地,春喜就回來了。
她的臉色還是和出去的時候一樣,不用問,周妃也知道了結果。
頓時她坐回石桌前,憂心忡忡地自言著:“都去了老半天了,眼看要用午膳了,藍兒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太皇太后連本妃都……她對藍兒又怎麼可能客氣?不行,不能再坐在這裡等了。”
霍地站起來,周妃吩咐著:“馬上替本妃備轎,本妃要進宮一趟。”
不進宮去看個究竟,她是無法安心的。
在府上等訊息實在是一種煎熬。
“周妃,你要三思呀。”周嬤嬤極力勸著,“周妃忘了上次的事嗎?萬一太皇太后真的懲治世子妃,周妃去了,說不定也會受到連累。”
周嬤嬤不像周妃,擔心著寒初藍的安全,她想到的永遠是周妃的安全,以及兩位小少爺的安全。在周嬤嬤的眼裡,她認為寒初藍不會被人欺負,寒初藍雖然是農家出身,個性鮮明,是個極有主見又聰明的女子,不像自家主子那般溫柔,像水一樣,誰用手一捏,都能把主子的細皮嫩肉捏掉一層皮。
“還三思什麼,本妃就是三思得太久了,才導致藍兒此刻還沒有回來。要是藍兒有什麼事,你教本妃如何向世子交待?向王爺交待?”周妃輕駁著周嬤嬤,她連駁斥別人的話都說得那般的細聲細氣。
“周妃。”
周妃抬手,不讓周嬤嬤再勸下去。
雖說寒初藍不是她的親兒媳,可是寒初藍也在盡力扮演著兒媳的角色,對她恭敬有禮,孝順有加,她挺喜歡寒初藍的,就算寒初藍偶爾有些行動舉止讓她無法認可,看在寒初藍對她孝順的份上,自己又是後母,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不是為了向夜千澤和夜沐父子倆交待,她也不能坐等下去。皇宮,實在是一個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她不進去看看,擔心寒初藍連骨頭都撿不到了。
周妃堅持要進宮一趟,周嬤嬤無奈,只得給春喜使了個眼色,讓春喜傳話給管家,替周妃備轎。
片刻後,春喜回報:“周妃,轎子備好了。”
周妃聽到轎子備好了,抬腳就走出涼亭,周嬤嬤跟著她走,提醒著她:“周妃既然要進宮去,應該換一身衣裳。”王妃命婦進宮的時候,都有宮服的。
“世子妃回府。”
周妃還沒有應話,王府外面的侍衛就高聲地叫了起來。
周嬤嬤大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