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見那個總欺騙自己的人!
“炎——炎——”言休惟恐他跑掉,飛起直追。
一前一後、一健、一纖的身影於空展開拉距戰。
胡炎不想讓他追上,全力飛行。
言休一心想解釋,絕不讓他跑掉。所以,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胡炎心中罵,他飛不過輕功超群的言休,急切慌亂的叫聲就在身後,已近在只尺。
“炎——”言休一把抱住他的腰,由於過大的衝擊,胡炎身歪,一口氣沒提上來同他一起筆直向下墜去。“砰”結結實實的摔在草地上,所幸飛行度不高,否則摔下來定會斷胳膊、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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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炎掰言休的手與胳膊,陰俊的臉孔扭曲變形。
“你誤會了!我暈了,直至剛才我才醒!不是裝的!”言休說什麼也不撒手。
“撒謊!你們全都撒謊!合起夥來騙我!我不信——”胡炎失去理智,野獸般怒吼。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暈了!妮兒他們對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言休的臉緊緊貼著他顫抖背,“我受不了你冷落我,你不理我,我好痛苦!我知道我渾,我知道我總傷你的心,我改,真的改!”
“慌話!”胡炎陰冷嗤笑,雙目腥紅,瞳縮。
“不是的不是的!”言休拼命搖頭,眼湧多,自作孽不可活,前科太多他不相信也不為過。“別生我的氣!我只有你再無其它,我離不開你——”
“你離不開的多了!我不是唯一!”胡炎咆哮,心中的痛無法言語,他多麼想成為僅有的。
言休著急的要死,究竟怎樣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傷他的太多了……
“放開!”胡炎用力甩掰,明明可用內力將之震退,但他卻沒這麼做。在他心裡,疼惜始終勝於憤怒。
咬牙、心橫,言休拋掉羞恥,豁出去了。如黑耀所說,一切都要看自己如何掌握。
“炎,我真的喜歡!但是我不曉得自己對你的喜歡有多深,我搞不清楚。只知道很喜歡、很喜歡!就連你把我關在水牢裡我都滿心歡喜,你越生氣就證明你越在乎我。我老罵你、老跟你犯渾,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唯一一個能容忍我放肆的人,除了你以外再也找不到旁人!”
胡炎停止甩掰,兩隻眼睛瞠大如銅鈴,盛竄的怒火不再飆升,一顆心沒有節奏的瘋狂跳動。他,在向他表白?!
沒察覺出他的變化,言休徑自說:“我喜歡你對我做的所有事,不管好的、壞的都喜歡!能碰我的只有你,我受不了你以外的人。你把我霸道的壓在床上那個啥的時候我都是歡喜的,嘴上說‘不’,但心理高興的要死,我覺得自己像變態、像禽獸!你越對我兇、對我橫我最高興,越對我霸道我越興奮,我懷疑自己有受虐傾向!你不是長期飯票也不是風水寶地,你是胡炎!是胡炎啊——”語無論次的說到最後,言休哭得唏哩嘩啦。從不曉得一個人能在心裡佔居著重要的位置。
胡炎緩緩的閉上腥紅的眼,雙唇顫抖不已。猛回身,將大哭之人擁進懷。
言休哭得更兇,明白一席話起了作用,他心軟了。
胡炎緊抱,似要將他揉進自身融為一體。言休從不曾對他說過這些露骨的話,連他們在一起也讓人覺得不痛不癢。此時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語,不是“激動”二字使能表達清楚。
“嗚……嗚嗚……嗚……”言休揪緊他背上的衣料,咧著嘴無形象可言放聲大哭。若他能早些說出方才的話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誤會!
良久良久,言休的哭聲逐漸止住,胡炎輕輕的捧起他的臉。
心扎痛,言休又湧出了淚。他好憔悴,自己暈迷這段期間定是嚇壞了他、折磨壞了他。
“不要走,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