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的李二陛下,終於不打算再忍了! 這幫自視高人一等的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戰他的底線,已讓他忍無可忍! 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們? 當年朕敢在虎牢關外三千鐵騎衝陣竇建德的十萬大軍,莫非現在就不敢領著麾下虎賁,將這錦繡河山徹底的清洗一次? “諾!”四名廷衛大聲應諾,起身上前將一人架起一個,拖著便往殿外走。 鄭伯齡仍舊跪在地上,對身邊同僚被如狼似虎的廷衛拖走視而不見,表情依舊古井不波,鎮靜的出奇! 在他心裡,依舊忍不住的開始歡呼! 怕了,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果然還是怕了!他害怕這個他一手強盛起來的帝國會陷入無休止的動盪之中,他害怕沒有當年滌盪寰宇的氣魄,將動盪之中的國家再一次肅清! 否則,就絕對不是打斷腿腳這麼簡單,隨便安個罪名抄家滅族,那才是李二陛下的風格! 皇帝終於開始忌憚世家門閥的勢力了! 鄭伯齡想要仰天大笑三聲,只要家族得以延續,自己便是子子孫孫最偉大的先祖,莫說打斷手腳,便是梟首示眾,又有何懼? 吾求仁得仁,百年之後,自有子孫記得吾之付出! 況且,自己此番乃是為天下所有的世家當這個出頭鳥,結果越是慘重,這份人情就越大。自此之後,吾淶陽鄭氏,亦算是大唐最頂尖的世家,百年之後,說不得也能位列五姓之中! 當廷衛拽著他的胳膊的時候,鄭伯齡對著李二陛下淡然施禮:“臣,罪該萬死!” 說到底,對於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所有人都心存忠義,從未想過背叛。只是當對皇帝的忠誠於對家族的責任發生衝突的時候,他選擇了後者而已。 若非觸及到家族的核心利益,便是一輩子為陛下所驅策,那也是甘之如飴! 李二陛下雙目充血,死死盯著鄭伯齡。 皇帝盛怒於此,不僅僅是房玄齡搖頭嘆息,即便是魏徵,也只是低頭不語,並不如以往那般犯顏直諫。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皇帝,已被怒火迷失了心竅,卻是勸諫,效果越是適得其反! 也罷,這幫子自詡衣冠華夏的世家豪族,也該受到一點教訓。就讓朝堂上這些人的殘疾來平息陛下的怒火吧,若是這股火氣發不出去,那才是最大的遭難。 淶陽鄭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到時候怕是得血流成河! 鄭伯齡微微振臂,掙脫開廷衛的拖拽,整理一下衣袍,神情淡然的快步走向殿外。 淶陽鄭氏雖然傳家百世,然則並不歸於最頂級的世家之列,所以鄭伯齡要用這種從容赴難的高壓姿態,來提升自家的名氣! 只是他的這一番做派,自然讓一些人心生崇敬,認為這才是高士大儒的儒雅風采,卻也讓一些人怒火中燒! “鄭少卿,請留步!”房俊出列一步,高聲說道。 鄭伯齡微微一愣,停住腳步,疑惑的看了一眼房俊,不知這人為何敢當眾無視陛下的命令,讓他留步? 哦,或許是剛剛其父房玄齡與段大遒的爭執,讓房俊唯恐被世家們遷怒,想要在這裡向陛下求個情。不管陛下該不該主意,各大世家也必須承他這個人情。 要縝密的心思…… 鄭伯齡頗為讚歎的看著房俊,這麼大點兒年紀,想事情能如此周全,想來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啊!欺老莫欺少,便拱手客氣的說道:“房侍郎,有何指教?” 房俊不理會御座之上李二陛下詫異的眼神,微微一笑,對鄭伯齡說道:“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教教你……” 鄭伯齡愣住,教……我? 房玄齡怒道:“此乃太極殿,怎可出言無狀?還不速速退下!” 這臭小子可真敢說,教教鄭伯齡? 這鄭伯齡雖說官位不顯,只是一個太常少卿,然則其學識本事,卻是公認的大儒級別!五歲通《論語》,九歲熟《五經》,博聞強記,文采斐然,這樣從小就是天才兒童的人,你房俊就敢大言不慚的教人家? 這不是丟人麼…… 房俊卻信心十足的樣子,對房玄齡道:“房相稍安勿躁,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沒有人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或許,下官便可指教一下這位鄭少卿呢?” 朝堂之上,不能以父子相稱,自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