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兩人已是落在了太極臺上,雖然南極劍門核心位於絕峰雲臺荒之上,但歷來與外派交流便只是在這太極臺之上,但見太極臺位於一方滿布利劍的絕壁之下,臺地外圍用細雕的圍欄隔開成兩層,太極臺方圓百丈,內中臺地上描繪著黑白二色的太極圖,太極圖的四角處則是豎立著四根巨柱,巨柱之上鐫刻著無數的道家真言,每一根巨柱之上如傘一般頂著八丈見方的平臺,乃是提供給歷代弟子鬥道法之地,這太極臺周圍的行宮才是南極劍門招待外人的地方,兩人尋路而走,一路亭臺樓榭,沿路眾弟子見掌門到了,皆是行禮問安。
這太真上人和吳恨走到一處院落的時候卻見門中一個弟子站在一隻黃狗的面前,這黃狗的形象倒是十分普通,就如尋常百姓家的草狗而已,那弟子此時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遠遠站著的掌門人,此刻那黃狗犬坐在弟子面前,該弟子只是手中拿著一本什麼書,看了幾眼之後,蹲在黃狗的身邊,而後手作點穴之術,一溜走過黃狗的身體之上,那黃狗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太真上人雖也有些好奇,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一路走一路問道:“恨兒可知那弟子在幹什麼?”
吳恨道:“師傅,此人是太極臺上的弟子,叫淳于天,據說除了平日裡修行道法之外,他對那些育靈獸之事也頗感興趣,據說也深通其中一些門道!”
太真上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瞥之間,忽見那淳于天面前的黃狗平地騰起了一丈高。這等尋常獸類既然也能騰雲?太真上人不覺眼中對那弟子露出了一絲讚許,轉而道:“這弟子不錯,便叫他入我二代門下吧!”
吳恨本來和這位弟子也頗為熟識,此時一聽這話,即刻應允。
不久,兩人已經徑直踏入了其中的一個行宮,便看到了北極劍門等候在那裡的弟子,上人看去,卻只認識為首的一位,乃是隨和笑道:“原來是路月師侄!”
來人中站於人前的一位青褂白衣的清秀弟子躬身行禮道:“太真師尊,正是敝徒,受家師囑託,前來叨擾,有要事相商!”路月身後的弟子們也不說話,只是跟著行禮。
太真上人微笑道:“你多禮了,來,有事我們坐下慢慢談!”站在一邊的道童們即刻會意,給眾位來客奉上了清茶。
來人路月長相乃是清秀端莊一派,膚白髮黑,唇紅齒皓,像是世間大戶人家子弟。
吳恨朝著路月身後眾弟子看了一眼,見其他人的長相和儀度比起這路月來,倒是差了許多。唯獨有一人雖然面容不甚耐看,但其形容笑貌卻在眾人之中較為突出,乃是一個圓臉大鼻子的漢子,但見他膚色黝黑,身穿虎紋長袍,頭頂戴一盞皮帽,身上是繡有火焰肩花的紅黃色道袍,他的面色看起來也頗有些不羈,好奇心也有十分,正雙眼滴溜溜轉,到處瞧著,顯是第一次來南極劍門。
這圓溜溜的眼珠子一掃,掃到了吳恨身上,見吳恨在看他,那漢子瞬即咧開嘴露出大板牙呵呵笑著。
吳恨初一見以為是隻兔子,這麼大的兔子,吳恨忍住了笑。只是不露聲色,那傢伙討了個沒趣,面上微微一變,便去瞧別的地方。
這時候一個道童在那漢子身邊的方桌上奉上了一壺清茶,這弟子馬上從茶盞裡面翻出一個大碗,指著茶碗說道:“倒這個裡面,多倒點,多倒點!渴死老子了!喏喏,就倒這個裡面,那杯子像是娘們兒用的,太小,喝不飽,麻煩!”
路月一聽這話,面上只是一紅,俄而喉中清咳一聲,轉眼斜瞄了那圓臉漢子一眼,那傢伙顯是對路月有些忌憚,面色微微一動,只是咕嚕咕嚕喝著水,一時就不再說話了。
喝完後還從牙縫裡挑出一片茶葉。“砰”地一下,妙手一指,輕輕一彈,站在他身側的那個道童眉心忽而多了一顆美人痣,怎奈禮數拘謹,又加上自己輩分低微,又兼地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