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患。
大概只是一刻鐘,汪家宅邸的打殺便到了尾聲。琴聲停止,鍾己轉身離開,踏著虛無的空氣,恍若來時那般消失無蹤。
大內侍衛逐一檢查有無活口,又在幾個仍未死透的人身上補了幾刀,最後也快速的撤離,恍若他們從未來過一般。
那汪家宅子大門口,鮮紅的血從大門縫下流了出來,夜風吹襲,在這裡似乎都聞到了味道。
如閻以涼所言,這汪萬財的確是惹怒了皇上,得來的便是滅門之禍。若他不豢養殺手,或沒有逼迫裘東,或許也只是他一人死。
沒人說話,這種場面,說不出是自取滅亡還是心狠手辣。有前因才有後果,一切都是汪萬財咎由自取。
“唉,走吧!”早知今晚就是大內侍衛的行動之日,鄒琦泰是絕對不會來的。
幾人前後躍下樓頂,只留下閻以涼與衛淵。
對視了一眼,倆人不語,也轉身欲離開。
然而,就在轉身之時,閻以涼眼角餘光猛地瞥見那滿是屍體的汪家宅院裡有一個影子閃過。她當即轉臉看過去,卻只來得及瞥見一道殘影消失在汪家房頂,然後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怎麼了?”衛淵看著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汪家宅邸,除了慘白的燈籠還有滿地的屍體,什麼都沒有。
閻以涼眉頭微擰,“大概是我看錯了。”
“儘管滅門很殘忍,但是,你也看見了,像汪萬財這種人,死不足惜。若留著他的家人,禍患更大。”衛淵是毫不心軟,換成是他,他也會這麼做的。
“這個我懂,不用你說。你剛剛看見那些殺手了麼?他們剛剛用彎刀的樣子才是正確的。”剛剛閻以涼著重的看了一下那些殺手,攻擊招招致命,這才是彎刀這個兵器的正確用法。
“嗯。”衛淵看見了。
“可是,那天攻擊咱們的卻不是這樣,這不是很奇怪麼?”十分奇怪。
“所以,這件事仍舊有疑點。”這個疑點,一時半會兒的解不清。
“嗯。”幾不可微的點頭,閻以涼這個懷疑也只能與衛淵說說。
“不管如何,厲捕頭平安歸來,而且還是因公受傷,無需再擔憂他會犯錯誤,這件事還算圓滿。你的這個懷疑暫時就不要提起了,我們可以暗中調查。”他們師兄妹之間的關係衛淵也不是看不出來,鄒琦泰一心想師兄妹齊心。而他們,即便有懷疑也不好說。所以,便都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他們師出同門,自是要齊心才行。
起了內訌對誰都沒有好處,也只會讓別人看笑話。懷疑也不是不可以有,壓在心裡便可,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一致,也免得被人看笑話。
點點頭,閻以涼沒再說什麼,轉身躍下酒樓,夜風吹襲,吹散了一切愁緒。
翌日,漳州城內傳言四起,那城裡的首富汪萬財一家被滅門,家中上上下下死了幾百人,那血都流到了大街上。
府衙第一時間派出官兵去收拾,楊府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派人警告附近的百姓不許亂說話。
而汪家宅子裡的那些屍體也很快的都被收殮了起來,一時間府衙的停屍房都滿了。
裘東的屍體,根據厲釗所述,府衙的捕快在山中找到了。
屍體抬了回來,曾見過幾次面,幾人也來到停屍房看看裘東。
裘東年近不惑,長得英挺俊秀,即便此時躺在木板床上,他看起來也仍舊那般帥氣。
府衙的仵作給他換了衣服,又擦拭了身體,他乾乾淨淨的躺在那兒,除了那張臉死氣沉沉外,他更像是睡著了。
“幾位大人,你們看,這位大人的右手怎麼也撬不開,而且好像還抓著什麼東西。”忙完的仵作交代,他曾試圖用工具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