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分,又有多少是負責後勤事務的民兵,除了安南自己,只有天知道了。
柳乘風的預計是,整個大越國的軍力至多不會超過十萬,而這十萬人中分佈也廣,畢竟安南人主要防禦的方向是西面的南掌國,南掌國其實就是後世的寮國,雙方都在邊境屯兵,安南人放置在北方的兵力,至多也不會超過兩萬人,李鑫的口氣倒是大得很,張口閉口就是幾十萬了,多半連大明也未必有他們這樣的口氣。
柳乘風只是笑,卻沒有接茬,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李鑫見柳乘風這個態度,心裡便有點兒不爽了,看來這傢伙似乎並沒有被嚇住,既然如此,只好給他一個下馬威了。
李鑫撫著手肘旁的茶几,隨即淡淡地道:“這一次,我大越國在芒街練兵,出動軍馬十萬人,列陣芒街北郊演我,不知侯爺是否有興致觀看?”…;
說出這話的時候,李鑫的臉上帶著幾許得意之色,情不自禁地捋著短鬚搖頭晃腦。既然這個柳乘風不害怕威脅,那就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事實上,大王和他商議的下馬威就是這一場演武,倒不是大越國當真有入侵廉州的膽子,只是想透過這一次演武,讓柳乘風看一看大越國的軍威,先將他嚇住,至於其他的事就可以慢慢地談了。
十萬越軍在芒街演武。
芒街,位於廉州東南側,那兒算是越人的邊關重鎮,靠北就是廉州府,靠東則是文山二縣,這兒是一塊開闊的平地,越人在這裡設立軍寨,演武楊威倒也合適。
不過柳乘風心裡卻不以為然,什麼十萬大軍,這裡頭的水份多少隻有天知道,有個萬把來人就算是頂天了。
不過越國人要表明的態度卻很明顯,你們廉州境內有土蠻人作亂,若是不老實聽話,到時越人可以隨時煽動土蠻,你若是聽話,咱們自然會幫襯。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柳乘風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最恨別人威脅自己!
不過李東棟的臉色卻顯得無比輕鬆起來,臉上的笑意更甚。
李鑫心知火候差不多了,自己透露的資訊還要讓這個萬戶侯消化一下,現在還不急著索要好處,於是笑了笑,便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說了些越人的風土人情,又說了越王轉述給柳乘風的一些話,便起身告辭。
送李鑫出去,柳乘風的目光變得殺雞畢露,眯著眼看了李東棟一眼,道:“李先生因何發笑?”
李東棟笑得確實很燦爛,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道:“學生笑越人目中無人。”
柳乘風也笑了,他笑的時候自有一種煥然一新的魅力,隨即道:“李先生是不是在想,越人給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李東棟原以為柳乘風看不出李鑫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不由一愣,道:“怎麼,侯爺也看出來了?”
柳乘風臉色一冷,正色道:“當然看出來了,越人演武好得很,可以省去咱們不少麻煩,他們既然要演武,那柳某人索性就陪他們演一演武!”
李東棟苦笑道:“只怕時間來不及了,就算上奏朝廷,往返之間,越人只怕也已經……”
柳乘風打斷他道:“不需要通報朝廷,李先生可曾聽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這一回輪到李東棟傻眼了,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沒有錯,可是你只是個萬戶侯,又不是行軍卉仗的將軍,這將在外從何說起?
柳乘風隨即道:“來人,去將王韜王司吏叫來,本侯有事要吩咐。”說罷又對李東棟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李先生可敢隨柳某人冒險嗎?”
李東棟別有深意地看了柳乘風一眼,隨即道:“侯爺敢,學生豈能不敢?”
或許是因為受柳乘風的信心感染,又或者是急於建功立業表現自己,李東棟鬼使神差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