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差點把橘子吐出來,“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這紈絝小少爺自小嬌生慣養,傅塵一句話就能把他嚇跪下。
他是哪來的勇氣?
盛確冷冷地笑,“怎麼,卡哇伊就不是1了嗎?”
“……”
傅塵用橘子堵住他的嘴。
他思想古板,少時沒經歷過什麼歡樂場面,但有在刻意減少訓斥,“吃你的。”
隨後不再打擾兩人,帶著小盛確離開了。
盛確摟著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帶著身殘志堅的小啾啾回病房養傷。
周熠禮看著兩人背影有些好笑,“盛確是認真的還是玩的,我怎麼感覺他是怕傅塵走了他沒人要?”
盛確習慣了有人為他鋪路。
周熠禮只覺得這樣對傅塵不公平。
兩人手都傷了剝不了橘子,沈寂星拿剩下喂周熠禮,“那傅塵也願意。”
這是傅塵求之不得的妄想。
沈寂星淡笑了下,“況且,過度依賴本就是一種喜歡。”
……
泊聿緩緩地睜開眼。
手術時間太長讓,他分不清置身各處,只下意識感受到身體的異樣。
他出聲便叫:“慕……”
泊聿忽然清醒過來。
沒有慕司了,他身邊什麼沒有……
這世上的溫情從來不屬於他,家人,親情,愛情,從未出現在他身上過,他是個連神都不會垂憐的棄子。
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而他被裹成了木乃伊動彈不得。
泊聿沉默許久忽然開始發瘋——
他扯了手上的輸液線,將吊瓶打的粉碎,醫院的器械被他推倒,像只瘋批二哈在到處拆家。
護士進來都驚呆了,“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泊聿從床上摔在地下,繃帶滲出絲絲血跡,躲開護士觸碰他的手,“別碰我!”
即便如今他還保持著潔癖。
護士分辨出他是在發瘋,不是精神失常,還是提醒道:“先生,你冷靜一點,你砸碎的儀器價值十五萬。”
泊聿冷冷抬眸看她,琥珀眸一片猩紅。
薄唇輕動:“區區十五萬。”
護士:“……”
“您要幹什麼呀,您想上哪去?”
護士焦急地看著他,泊聿如今沒有輪椅,他艱難地拖著長腿在地上輕動,並沒有理會護士的話。
他雙目猩紅的維持著最後尊嚴。
只到面前出現一雙黑色短靴。
那人腿生得修長,踩著短靴站在他面前,冷白麵容被光照的看不清。
“你出去吧。”
護士看著他欲言又止,“你不是,在門外站……”
站了四個小時沒動的古怪青年?
病房的門重新闔上,泊聿緩緩閉上眸又睜開,“你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是嗎?”
頭頂傳來冷淡一聲,“是。”
慕司居高臨下望著他,往日永遠尊貴優雅的先生,如今狼狽不堪趴在他腳邊。
一絲不苟的頭髮凌亂,身上繃帶滲著血,臉上脖頸上也滿是傷痕。
那群保鏢根本沒有保護他。
但也算他活該。
或許是被他賦予自由,慕司的嗓音毫不留情,“先生,您現在可真狼狽。”
“……”
泊聿從來受不得旁人半分挑釁,“說什麼?你這畜……”
慕司單膝蹲在他面前,雙指擒住他下巴。
“閉嘴。”
泊聿一雙猩紅的眸盯著他,滿是怒火和不甘心。
隨後他被人抱起來,走向他爬行五分鐘都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