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將七情六慾斷個乾淨。”風陰道,“彼時千歲爺來找皇上商量賜婚之事,微臣還心生奇怪,如今才算明白。”
軒轅墨冷笑兩聲,“慕青素來心思縝密,從不做無目的之事。不過這一次……倒委實有幾分難以捉摸。”
語罷,拂袖入了門去。
內裡的紅鸞帳下,躺著傳說中絕世的女子。那樣的安靜祥和,獨獨讓人想到歲月靜好四個字。恬淡,安靜,淡雅,從容,便是傾盡世間所有的字眼,也無法形如此刻的氛圍。她便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安靜得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褻瀆,宛若不佔人間塵埃的仙子。
緩步上前,軒轅墨深吸一口氣,拂袖示意風陰退下。
風陰斂了眉色,卻站在那裡良久,終於徐徐轉身。原是他不配,又何必痴心妄想。及至門前,他終於回眸一眼,終究黯淡了眸中顏色,低低的垂下頭,將寢殿的門重重合上。站在門口,風陰深吸一口氣,望著頂上清晰而微涼的月光,心頭寒涼無數。
離歌從房頂落下來,眉目依舊,顴骨處的“囚”字觸目驚心。
“覺得心疼了?”離歌清淺的開口。
風陰笑了兩聲,聲音乾澀而低沉,“心都沒了,還會疼嗎?”
離歌深吸一口氣,“我沒能殺了慕風華,他最後那番話動了我的心。若要狠,便要恨。想來慕青與他的矛盾會就此激化,再也無可遏制。”
“所謂父子,到底也不是親生父子。這般維繫在利益與廝殺的關係,早晚會因為相互猜忌而覆滅。”風陰道,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只是……你既然走了,何苦回來。葉貞已經跟慕青討了你的命,你是自由的,不必再趟這趟渾水。”
“就因為葉貞,我想著我走了之後,她肯定會受懲處。慕青那老妖孽慣來手下無情,豈能放過她。左不過我也相信葉貞的本事,她慣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所有的罪責一個人擔著。”離歌低低的笑著。
她垂著眉眼,只有月光落在她的髮髻上,而照不亮她眼底的黯淡如墨,“再有便是,親手安葬了月兒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皇上說的那句話。”
“什麼話?”風陰微怔。
離歌挑眉看他,眸色深淵而冷冽,帶著幾分肅殺,幾分蕭瑟,幾分悽楚惶然,“我是軒轅離!”
嘴角微揚,風陰低低的笑著,“你還是回來了。如皇上所料,入了這宮闈,此生都難以逃離。任憑你武功再高,過不的心裡那一關,誰都跑不了。”
“是嗎?皇上早已料到我會回來?”離歌輕嘆一聲,“所以今日的局面,早在我離開之時,就已經被設定?”
風陰不說話,只是斂了眸色,不叫任何看清楚他眼底的精芒。
“軒轅墨誠然是軒轅墨,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如今連我都被設計。不知被這樣的人愛上,是幸還是不幸?”離歌莞爾,抬頭盯著緊閉的寢殿大門,“你確信他們可行嗎?”
聞言,風陰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大抵、大抵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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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嫣然輕笑,“只怕不盡然吧!不過縱然是件危險的事情,但能放縱一回,也算是活了一次。左不過,他這廂恣意,卻苦了人家慕風華,眼巴巴的找尋新夫人。”
“那你就不該回來。”風陰竟有些慍色,轉身便走。
凝了眉,離歌望著風陰忽然變了臉離開,便低頭苦笑了兩聲,都是宮闈淪落人。一場蓄謀已久的繁華,走入其中便是誰也別想好過。
寢殿內,軒轅墨輕輕撩開紅色的帷幔,眉目清淺生溫。紅鸞帳下姝顏色,正道人間好春色。旖旎不去畫東風,頓作三生枕上書。
208。春宵一夜值幾何
紅鸞帳下,軒轅墨獨坐床沿,低眉望著床榻上昏昏入睡的女子。黑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