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讓她不要在這種場合裡給沈立冬難堪,為難她嘛。她原本聽著長姐的意思,想要等會放沈立冬一馬,不會讓她輸得太過難看,隨隨便便應付過去便是了,這會兒她卻惱了,這一惱,她就卯足了勁,發揮她該有的全部實力,專心致志地對應跟沈立冬的這場比賽了。
那沈立冬倒不知道私下三公主跟長公主還有這麼一番言辭,她原本就是衝著三公主周嘉和的全部實力去計算這場比賽的輸贏的,因而她這會兒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畫好手中的畫作,然後用上一些取巧的手法,使得這場比賽以和局為最後的結果。想好了這般打算的沈立冬,這個時候倒是一點也不急著動手,她懶懶散散地,隨意地拿著炭條,先試了試,幾筆勾勒了一副田園秋景圖,又在細處,用著羽毛沾著墨汁上去,細緻地繪了幾處地方,將農家小院給繪得清晰了,院前盛開的菊花給繪了出來,接著又換上炭條,疏疏淡淡幾筆,輕重濃淡適宜地加了幾筆,勾勒了農家幾個戲耍著的孩童,活潑俏麗,門前還停著一個洗著青菜的少婦,遠處小道上正走著一個歸家而來的男子,他的手上提著活蹦亂跳的魚兒,這幾筆人物的勾勒,倒是讓靜態的田園風光裡一下子有了動態的感覺。
最後,她看著筆下的這副田園秋景圖,似少了點什麼,拿了羽毛,沾染了墨汁,在邊上寫上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麼一句詩。寫完了之後,沈立冬覺得這詩配著這樣的畫倒是有些意境不符,好像是她畫蛇添足了一般。
如此,沈立冬看著,苦笑了一聲,快速地將畫卷給摺疊了起來,放置一旁,開始重新佈局畫作。
這個時候,三公主周嘉和的牡丹富貴圖已經快要完工了,而沈立冬這邊竟然棄了原先的畫作,開始新的畫作,這讓三公主周嘉和覺得她是贏定了,而在場的眾位也是這般想的,想著沈立冬這回可是輸定了,要知道,香爐之中的那支香已經燃得不到一小半了,她若是新的畫作在餘下的時間內沒有完成的話,那麼就算畫作再好也是無用了。
這個時候,在座的各位都一致認定沈立冬完成不了第二幅畫作了,那沈立冬去壓根無視眾多掃過來的目光,她埋頭在她的畫作之中,盡情地勾勒起來,像是畫了無數次那般,落筆嫻熟利落。
時間逐漸地流逝過去,香爐中插著的那支香,一點一點地燃下去了。這三公主周嘉和的畫作早就完工了,在座的各位都眼巴巴地瞧著沈立冬這邊的動靜,那沈立冬卻依舊跟先前那般,雲淡風輕,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還是那般隨意的動作,運筆行雲流水那般,繼續地繪製著,到了那支香燃到盡頭的最後一刻,沈立冬像是算好了時辰一般,她落筆的手停止了繼續作畫。
只見她放下了畫筆,將畫作覆上,放到了一旁的託盤之上,等著忠親王妃派人過來給她取走了那副畫作,同一時間,三公主周嘉和那邊自然也有丫鬟過去收了畫作上去了。那忠親王妃眼見沈立冬那副畫作的時辰顯然不足,自是不想讓她出醜,便命人先開啟了三公主周嘉和的那副牡丹富貴圖。
此畫一開,牡丹栩栩如生,花瓣清晰可見,真正是一副華麗之作,見之者,皆誇讚著三公主周嘉和,忠親王妃也不例外,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公主這牡丹圖那是畫得越來越好了,倒像是真的牡丹在畫中了。如此畫作,自是難得之作了,想來沈小姐那副畫作就不用看了,依本王妃看來,三公主這畫作可以拔得頭籌了。」忠親王妃這般說顯然是為了沈立冬考慮的,在座的各位各個是明眼人,哪裡看不出來這裡頭的道道,自是附和著忠親王妃的意思,皆這般地認可了。
只是那三公主周嘉和本就是一心想要讓沈立冬出醜的,這會兒她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何況,就算她不說,也自然會有人替她說話的。
這不,整個晚上想著要給沈立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