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抬起頭，微微張開嘴。
&ldo;很驚訝嗎？&rdo;
&ldo;不是，只是有點驚訝肖老師的中文居然那麼好。&rdo;
&ldo;……&rdo;
第15章
肖硯做完手術已經快八點了，回到辦公室一看空空蕩蕩的，沒人。
沒一會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回來了，白大褂全掛在手肘上，藍色的eicu洗手服全汗濕了，額頭上的汗水跟瀑布一樣滴下來，每個人都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椅子上。
&ldo;怎麼了？&rdo;
&ldo;是運動神經元病患者，終末期，應該是累及呼吸肌了，救護車上已經一條直線了，到醫院後家屬不表態，只好搶救，吸氧，付腎，除顫，按壓，我們每個人輪著上十五分鐘，折騰了一個小時，家屬才說放棄。&rdo;
她很不解，&ldo;搶救一個不可能生還的人，浪費人力物力，萬一出現其他要搶救的人呢？&rdo;
白朮拉著凳子坐在空調下面吹風，&ldo;你這話給陸媽聽見，他要心梗了。&rdo;
&ldo;他……&rdo;肖硯冷笑。
&ldo;他會說，你們沒有提供家屬人文關懷，此時搶救體現的是人道救助。&rdo;
&ldo;說得不好聽這時候做心肺復甦就是表演。&rdo;
他漫不經心的哼了兩句調子，&ldo;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表演也得演，如果家屬沒有表示放棄，搶救三十分鐘，如果家屬仍不放棄，換實習生們繼續搶救，然後做家屬工作，直到他們接受現狀為止。&rdo;
肖硯握著筆，似乎在想什麼，被白朮打斷了。
&ldo;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好好待在美國不要回來。&rdo;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眼睛裡面流露出了迷惘深思的遲疑，他緊緊的鎖著眉頭，目光似乎要把她的眼睛穿透。
認真誠實的性格，所以會說真實的話，有真實的反應。
&ldo;我不記得了，有嗎？&rdo;
他輕輕笑了一聲，皺著眉笑出了聲音，然後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ldo;吃飯吧，我叫外賣，吃點吉利的玩意吧，不然送病人頻率真的吃不消了。&rdo;
&ldo;水餃和粥我都點了，桂花糖粥吃嗎？&rdo;
肖硯飛快的點頭。
白朮看著肖旭，&ldo;你吃了嗎？&rdo;
他搖搖頭，然後不聲不響的扔了幾本書在書包裡，拉鏈一拉，背在身後，頭也不回大步往外走，&ldo;有事直接打我電話，我就在醫院裡面。&rdo;
肖硯問，&ldo;你去看書？&rdo;
沒人回答，肖旭一溜煙就不見了。
白朮扶著額頭想了好一會，然後從抽屜裡面拿出一疊材料。
&ldo;值班表，科室的管理制度，各種表格簽字你可以熟悉下，各科室的聯絡方式，這個你用不著，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我想起來再給你吧。&rdo;
她點點頭。
&ldo;工卡。&rdo;
他拿過她的工卡，在電腦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ldo;這樣就可以登入系統了，這個系統還是挺傻瓜的，看介面就很簡單，你先用用看。&rdo;
她目光落在他手邊的詞典上。
&ldo;你這幹嘛？這是什麼？&rdo;
&ldo;你不是要寫中文手術記錄嘛，因為我英語不太好，怕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