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當然要乖乖回來了。收買人心,的確比壓迫人心做得高明,讓人自甘自願地墮落,還要戴上個拯救世人的光環,當真比逼良為娼的人還要可恥。騙騙單純的月鳳歌還可以,蒙我可沒那麼容易。她月娘要真有心拯救這些苦孩子,開茶樓飯館什麼不好,用得著非要開間青樓? 我現代人的腦子又開始轉悠起來,楚殤其實才是這間青樓背後的老闆吧?他有錢有勢,沒有必要在風月場中再插上一腳。除非……,我冷笑起來,若別有所圖,這青樓倒是個收集情報的好所在,也是個賄賂達官貴人的好場所,弄幾個漂亮姑娘在那些官大人的枕頭邊吹吹風,不但可以穩定他明裡的買賣,暗地裡,又可以在那些官老爺銷魂的時候,套出不少朝廷的內幕。我越發肯定我剛才的推測,楚殤,他的覬覦的,果真是這天下! 若是這樣,我如何逃走?若被楚殤知道我已發現了他的秘密,只怕就不是羞辱我這般簡單,而是殺我滅口了。月鳳歌見我沉思不語,滿臉倉皇,只當我也回想起什麼傷心事:“雪兒,你既到了倚紅樓,肯定也是有一段傷心的往事,以後便不要再想了,你若不想呆在倚紅樓,我同晚池說,她斷不會強留你。” 不會強留?呵呵,我在心中笑鳳歌的天真,我與這樓裡的其他姑娘不同,即使面子上,月娘放我出了倚紅樓,指不定回頭立即便叫人把我擄走,放到鳳歌看不到的地方任楚殤肆意凌辱。我嘆了口氣:“鳳歌,你別為我的事擔心,對了,你來找我,不會只是光想來看看我這會唱曲兒的姑娘吧?”月娘昨天還明明不讓他來,今天肯讓他來,必然有其它的目的。 “對了,跟你聊著聊著都忘了正事兒了。”月鳳歌這才想起過來的目的,果然是個隨性兒的人,只能放在家裡好好呵護的小花兒,月娘不讓他知道太多,也算用心良苦。鳳歌一臉新奇地望我:“晚池拿雪兒畫給他的‘吉他’圖紙來詢問我,她對雪兒交給她辦的這事兒有點疑心。我自幼學琴,吹拉彈奏在天曌皇朝也有些薄名,都未曾聽聞過何為‘吉他’,如果不是雪兒畫了圖紙,我真會當你在誆晚池呢。這‘吉他’雖然樣式奇特,看起來確實很象樂器,雪兒從哪裡學來的呢?” “是我幼時,一位四海遊異的奇人從西方帶回來,傳授予我的。天曌皇朝沒見識過這樂器,也不稀奇。”我隨意編了個理由打發鳳歌的詢問,不甚在意地道:“若實在無法做,便罷了,也不是非要它不可。” “倒也絕非一定做不出來。”月鳳歌笑道,“晚池拿圖紙去找了‘鬼手’巧七,他是天下間著名的能工巧匠,只要他看過一眼的東西,絕對能分毫不差地做出來,雪兒有圖紙給他,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那西方是哪裡,是曜月國嗎?可是我也沒聽過曜月國有這種叫做‘吉他’的樂器。” “哦?”我倒是一怔,看來哪個朝代都不乏能工巧匠。曜月國?是天曌皇朝西邊的國家麼?我不懂這裡的世情,不敢亂說話露出馬腳,便搖搖頭道:“不是的,是比曜月國更遠更遠的西方。” “真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去到那裡,見識一下與眾不同的民風。”鳳歌對我說的西方一臉神往,我心裡笑道,只怕你窮極一生也去不了:“沒準以後有機會,這天下之大,有許多值得我們去發掘的好玩的東西。” “也是。”鳳歌回了神,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晚池擔心三日之內,巧七未必能趕得出這種從未見過的樂器。所以讓我來配合你,登臺之日,做你的樂師。她說雪兒的歌,其他樂師大概沒那能力配樂。” “這麼說,鳳歌的琴藝,比那些樂師高明多了?”我忍不住逗他,看他冰湖一般的眼睛又帶上些狂傲不羈,語氣含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笑道:“也未必,要聽了雪兒的歌,才知道。” 我卻不反感他的狂傲,笑了笑,隨意哼唱了一首歌,其實我自己也對鳳歌彈奏的水平很好奇,大約是會玩樂器的人的天性。 “等你走後心憔悴, 白色油桐風中紛飛, 落花隨人幽情這個季節, 河畔的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