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頭有些忐忑,攔在李二玄面前。
夜幕下的驛站,似一座空曠而陰森的古宅,來回廊道不見行人,只有冷風颳動,捲起地上塵土。
軀幹浸入冷意,陳大頭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時與李二玄對視一眼,難看的大頭臉頰上又迅速浮現諂笑,移開目光,試圖看清這位被自己找上的靈農,此時是什麼樣的面色。
可惜他只能瞧見,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靈農,那張始終面無表情的臉。
“咳,李道友想不起來的話就算了,打擾了.......”陳大頭一咬牙,手抖著就要退縮。
反正他都蹲守了好幾日了,這姓李的不好接觸,他就再蹲守下一個靈農就是,實在不行,就去紅頂口靈田那邊,挨個叫門。
只是這樣一來,風險就大了些,就怕是哪戶靈農一開門,當頭就是一劍把自己砍死。
作為一個之前從黑羽山血泊幾經生死,運氣好,才爬出來的小修士,陳大頭極其不願與其他修士接觸。
“陳道友,什麼算了?”李二玄心思從那只有些古怪的烏鴉上收回,眉頭一挑,問道。
隨後,他繼續開口:“陳大頭道友既然攔住在下,定是有事,不妨直接言明,在下洗耳恭聽。”
這陳大頭李二玄還真記得,實在是他的記憶裡,頭大這麼大的人,就陳大頭一個,想不記得都難。
記得是記得,但也只是記得其形象,並不知曉其姓名,不過那七玄堡他是知道的。
這七玄堡,就在紅頂口的南側不遠處。
據說最開始是七個交好修士,將各自洞府連在了一起,看起來像是一片地堡,故而得名。
之後,好像是成為了靈蜂峽這邊,底層修士的主要聚居點之一,至於其他更多的資訊,李二玄這個宅家靈農就不知道了。
陳大頭心下一喜。
他看看空蕩的驛站,躊躇了一下。
然後他幾乎是抱著一種大出血的心理準備,道:“在這裡說話像什麼樣子,這樣,陳某在間居酒家那邊要上一桌子......要上幾樣靈膳,李道友,請!”
“間居酒家就不必了,有什麼事陳道友直說就是,若無事,李某便告辭了。”李二玄直接搖頭。
開玩笑。
這麼個不知什麼目的,不知什麼動機的陌生人,只憑這樣一面之緣,他如何能對其有絲毫信任?
那什麼間居酒家,他聽都沒聽過,別在讓這自稱陳大頭的傢伙給暗算了,陰溝裡翻船。
“啊,是這樣。”陳大頭剛要離去的腳步一頓。
他許是怕李二玄直接離去,有些急忙道:“在下近日需要請一位靈農,給靈田施展靈雨術,不知李道友能否接受在下的僱傭,每月的酬勞,可以,可以給到一塊半.......不,可以給到兩塊靈石.......”
陳大頭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
李二玄目光一凝,上下打量幾眼這陳大頭,尤其是目光定在其背後的那把銀光閃閃大劍上。
“靈農?”他問道。
“是,今年新租下的靈田。”陳大頭點頭。
“不會靈雨術?”李二玄繼續問道。
陳大頭老臉一紅:“不會,種田法術較之普通法術本就難上一些,在下的靈根,又缺了水,學這靈雨術實在是難,實不相瞞,陳某修了有三四年了,也沒修成這靈雨術。”
李二玄輕輕頷首。
這樣啊.......
那這活計他是接,還是不接?
思索一下,李二玄發現。
自己接下了這活計,也沒什麼負擔的樣子。
就是,每日都需要外出一趟,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