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濃稠如墨的黑暗猶如一張無邊無際的巨網,無情地將整個世界緊緊包裹,似乎要將其徹底吞噬。阿瑞、鬍子和陳山三人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行走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山林之中。四周靜謐到了極點,那死一般的沉寂彷彿凝固了時間,讓人心裡直發毛。空氣彷彿也變得異常沉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只有他們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打破了一層無形的寂靜之膜,卻又立即被重新籠罩在更加深沉的靜謐之中。偶爾傳來的夜梟那淒厲的叫聲,宛如來自地獄的哀鳴,勉強打破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卻又徒增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氛圍。
阿瑞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揹包,他的神色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隨時都可能斷裂。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隱若現,雙眼睜得大大的,目光不停地在周圍的黑暗中掃來掃去,瞳孔中滿是恐懼與不安。他聲音顫抖地說道:“這地方感覺陰森森的,透著一股子邪氣,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他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恐懼,彷彿生怕自己的聲音會驚醒隱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恐怖。
鬍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滿臉的不耐煩。他那粗獷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猙獰,濃眉緊皺,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少在這自己嚇唬自己,咱們乾的就是這冒險的勾當,要是這點膽量都沒有,趁早滾回家去!”他的聲音粗啞而響亮,打破了阿瑞的恐懼,卻又帶來了一種別樣的緊張氣氛。
陳山則一聲不吭,默默地在前面帶路。他身材高大而挺拔,卻在這黑暗的籠罩下顯得有些孤獨和沉重。手中的手電筒光線在黑暗中搖曳不定,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那微弱的光線只能照亮他們前方一小片區域,反而使得周圍的黑暗更加深沉和神秘。
突然,毫無預兆地,天空中劃過一道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的閃電。那光芒瞬間將整個山林照得如同白晝,一切都在這短暫的瞬間變得清晰可見。樹木的輪廓、嶙峋的山石、地上的雜草,都在這強烈的光芒下無所遁形。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彷彿能把人的心臟都震碎的驚雷。那雷聲如同一頭憤怒的巨獸在咆哮,帶著無盡的憤怒和威嚴,在山林間迴盪,震得樹葉瑟瑟發抖,地面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我的媽呀!”阿瑞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渾身一哆嗦,他的雙腿發軟,差點沒癱坐在地上。心臟在胸腔內瘋狂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的束縛。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眼驚恐地望著天空,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鬍子見狀,破口大罵道:“瞧你那點出息!真他孃的丟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彷彿阿瑞的恐懼是對他們這次冒險的侮辱。
就在這時,他們的目光被不遠處的一座破舊廟宇吸引。在閃電的短暫映照下,那廟宇顯得格外詭異。廟宇的牆壁斑駁破舊,彷彿經歷了無數歲月的侵蝕,已經搖搖欲墜。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塌陷,露出了黑暗的內部。周圍的雜草叢生,幾乎將廟宇的大門掩蓋。這座廟宇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突兀地闖入此地,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散發著一種神秘而令人不安的氣息。
“要不,咱們去那廟裡避避這嚇人的雷?”阿瑞戰戰兢兢地提議道,聲音中充滿了祈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同伴們能夠同意他的提議,彷彿那座破舊的廟宇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陳山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廟宇和同伴之間來回徘徊。他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鬥爭,一方面,那廟宇看起來十分詭異,讓人心中充滿了疑慮和恐懼;另一方面,外面的雷聲和閃電越來越猛烈,繼續在山林中行走實在太過危險。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先進去避一避。”
三人懷著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