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深昏暗的地下空間裡,一隻乾枯如柴的手突兀地在半空中揮舞著,那模樣猶如是從無盡黑暗的地獄深淵中費力伸出來的邪惡魔爪。這隻手的骨節嶙峋突兀,彷彿每一節骨頭都要刺破那乾癟得如同羊皮紙一般的面板。面板緊緊地貼附在骨骼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黃色。青筋如蜿蜒的青色小蛇,暴突在面板表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皮而出。每一根青筋、每一道血管,都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其背後無盡的怨恨和難以承受的痛苦。
它以一種極為怪異且扭曲的姿態瘋狂舞動著,修長的手指彎曲得如同尖銳的鐵鉤,帶著一種要將世間萬物都撕裂的猙獰之勢。那彎曲的弧度,好似隨時準備兇狠地抓住那些不小心靠近它的鮮活生命,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拖入萬劫不復的恐怖深淵之中。陳山和村民們在目睹這驚悚一幕的瞬間,就彷彿被一道無形卻又威力巨大的閃電直直地擊中了靈魂深處。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中充斥著極度的驚恐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徹底崩塌。
陳山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巨大且冰冷的鐵鉗緊緊地夾住,每一次艱難的跳動都帶來一陣如被千刀萬剮般難以忍受的劇痛。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那顫抖的頻率快得驚人,彷彿篩糠一般,幾乎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整個人搖搖欲墜。而那些村民們,則是一個個呆若木雞,嘴巴張得大大的,那張開的幅度彷彿能塞進一個拳頭。然而,他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彷彿被一種可怕的魔力給定在了原地,身體和思維都被恐懼所禁錮。
終於,在這令人幾乎窒息的恐懼之中,求生的本能艱難地戰勝了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恐懼。陳山率先從極度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他竭盡全力,扯著嗓子大喊一聲:“快跑!”這聲呼喊彷彿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靜。村民們如夢初醒,紛紛轉過身去,不顧一切地朝著出口狂奔而去。他們凌亂的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里不斷迴響,那雜亂無章的聲響,猶如死亡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的心臟都隨之劇烈跳動。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們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和脆弱,彷彿狂風中的微弱燭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陳山喘著粗氣,那呼吸急促得彷彿要把整個胸膛都撕裂開來。他的喉嚨乾渴得彷彿要冒煙,每一次艱難的吞嚥都像是在吞食著滾燙的沙子,那種灼燒感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部。村民們緊緊跟在他身後,有人因為跑得太急而不慎摔倒,然而,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們迅速爬起來,繼續拼命奔跑,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然而,當他們滿心絕望地跑到來時的通道時,卻驚恐地發現道路已經變得錯綜複雜,完全迷失了方向。原本熟悉的通道此刻像是一個巨大的、充滿惡意的迷宮,每一個岔口都似乎隱藏著未知的、足以致命的危險。那一條條岔道,有的狹窄得只能側身透過,有的寬敞卻又深不見底,彷彿通向無盡的黑暗深淵。牆壁上的岩石參差不齊,尖銳的石稜如惡魔的獠牙般突出,稍不注意就會刮破衣服,劃傷面板,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陳山停下了腳步,額頭上的汗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滾落下來,滴在腳下的石頭上,瞬間消失不見,彷彿被這黑暗所吞噬。他瞪大了眼睛,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掃視著,試圖辨認出正確的方向,可是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一個村民帶著哭腔絕望地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迷路?”他顫抖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迴盪,顯得格外悽慘,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悲嚎。
陳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急促得如同戰鼓般的心跳。然而,那心跳卻如脫韁的野馬,每一下都彷彿要衝破胸膛的束縛。冷汗溼透了他的後背,衣服緊緊地貼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