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戈壁,卻被東、西、南三面的大山與高原阻隔,將熱量全部堆積在戈壁上。
一望無際,寸草不生,風吹石滾,黃岩聳立。
四千裡戈壁固然壯闊,但四周天塹,加上地熱、水熱、風熱,也導致這裡亙古的荒涼,自古以來便是無人之地,除卻偶爾來此修行火法、土法的修士,便是滿地的毒蟲。
天下太平時,這裡自然無人問津。
可如今南瞻部洲半分,此處便尤為重要。
祁連山是商州兩國在北部的天然分界線,可這條分界線首尾都有一個口子。
南邊的口子是jyg,在西周手中,大商涼州首當其衝,無險可守,要佈防數倍的兵力。
北邊的口子以往無人問津,雙方都認為敵國不可能跨越戈壁出擊,那無論是對士卒還是後勤來說,都是一個噩夢。
只是這不是神仙也來摻和了麼?
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還是西岐先下手為強,在北邊口子上修築了函谷關,堵死了大商越過此地出兵的可能,同時與jyg形成了兩關夾一山的格局,互為引援。
彼時要是西岐宣稱戈壁已入其手,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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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雍州之變,大商巧取函谷關,成為大商北進西域的跳板,戈壁成為大商疆域,但同時,也成為了函谷關補給的最大障礙。
戈壁雖臨水,但流沙河這條鵝毛漂不起的罕見惡水隔絕了南瞻部洲與西牛賀州,斷絕了大商國順流而下直攻西周的可能,同時,也使得蒙州物資順流走水路供給函谷關變成了奢望。
走戈壁,是唯一的辦法。
所以這次朝歌大點兵,第一個任命的,便是戈壁經略使。
經略使黃元濟此刻便站在函谷關的城頭,東望戈壁,充斥眼簾的赤黃土地和裸露的巨大山岩,讓他不禁苦笑出聲。身為軍人,衝鋒陷陣自然是眉頭也不會皺一下,自己帶過來的這些部下,也都是好兒郎,基本都有煉體煉氣的底子,吃苦耐熱都不在話下,但清水和糧食卻是少不得的。
八千輕騎,三千重騎,五千步卒,工匠四百人,民夫一千六百人,這便是黃元濟這次上任函谷關朝堂調配的兵馬。
兩萬餘人,兩萬餘馬匹,每天的人吃馬嚼是黃元濟最頭疼的事。
黃元濟早在雍州之變、鬼方投誠之前便一直駐軍雍州北地,就在陰山的南麓腳下,對這片荒涼戈壁自然是熟悉的,加上之前奇襲函谷關的經歷,所以當他接到調令時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國內確實沒有比自己更瞭解戈壁的將領了。
戈壁中最常見的是碎石,土堆,山岩,看起來並沒有危機四伏的沙漠那般恐怖,縱橫四千裡,比最小的徐州還要小上一半,但黃元濟卻知曉,任何小瞧戈壁的人進入戈壁一定會吃足苦頭。
不知道李家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說是要進去勘察打通關隘與涼、蒙兩州的道路,一連六天也沒個訊息傳回來。
戈壁腹地
放眼望去,盡是碎石粗砂,灼熱滾燙的空氣升騰扭轉,看到的一切也隨之捲曲,久視令人目眩。
一頭如獅子一般的黑色大犬在碎石地上奔跑,油亮柔順的黑色毛髮如錦緞一般飛揚,碩大的肉掌在地面上奔跑起來悄然無聲,卻留下一個個焦黑的腳印,猶有黑煙升騰,在一望無際的戈壁中格外顯眼。
當然,如果這頭罕見的大犬不是這麼的肥碩,以至於那圓滾滾的肚皮和垂下的兩腮在奔跑的過程中也像長長的毛髮那樣上下飛舞,看起來頗為滑稽,以及遲遲追不上前面那頭亡魂大冒的黃狼,那看上去定要威風不少。
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突兀孤立的如寶塔一樣的黃石聳立。
黃石上盤腿坐著個年輕人,此時正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