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二爺,二奶奶饒恕婢妾,婢妾求二爺了。”
見翠娘終於下了地,待她跪在地上,連磕頭帶求饒地說了一通之後,夢溪才面露驚色說道:
“哎呀,你看你,怎麼就跑下來了,這還病著,萬一再著涼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骨,二爺也會心疼的,又該埋怨我這個當主母的沒照顧好各房姨娘,快回去躺下,四兒,還不快扶你們姨娘上床躺好,翠姨娘的病萬一重了,仔細你的皮!”
翠姨娘哀怨地看二爺,期望他能說句話,見他只在那專心地喝著茶,心涼了半截,二爺是指望不上了,看來她不親口承認裝病,二奶奶今天是不會放過她的,與其這麼挨下去,還不如痛快地認了,但願二爺能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阻止二奶奶別罰的太狠。想到這一橫,說到:
“婢妾沒有病,因為想見二爺才裝病的,求二爺,二奶奶念在婢妾對二爺一片真心的份上,饒了婢妾,奴妾再不敢了。”
“呦,原來翠姨娘沒有病?剛才二爺一聽翠姨娘病了,二話沒說,可是心急火燎的就趕來了。”
夢溪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二爺一眼。
聽了夢溪的話,對上她挑釁的目光,心一動,轉過臉又一口一口的喝起了茶,屋子裡靜的只能聽到他的喝茶聲。
等了半天,不見二爺說話,夢溪才緩緩的說道:
“翠姨娘你好大膽,竟敢用這種不恥的手段勾引二爺,你可知,你裝病欺主,不守婦德,依蕭府家規,該如何處置?”
二奶奶的聲音不高,但那舒緩的語氣卻有如一粒粒玉珠落地,重重地砸在翠姨娘心頭,讓她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竟有些透不過起來,忙連連磕頭求饒:
“婢妾求二奶奶開恩,饒了婢妾,婢妾定當記著您的大恩大德。”
“來人,將翠姨娘拉出去,亂棍打死。”
不理翠姨娘,夢溪衝門外喊道。偷眼瞥向二爺,這會兒他總該出頭了吧?
門一推,進來兩個婆子,上前就要拽翠姨娘。
翠姨娘緊爬幾步上前抱住二爺的腿,哭著求道:
“二爺,二爺,您快說句話,婢妾是真心對您,每日心心念唸的都是您,這都是為了您,您快說句話啊!”
“翠姨娘,你在這園子裡這麼久了,難道不知府裡的規矩,這後院的事情,都是由二奶奶做主。”
二爺終於開口了,可卻說出這樣的話,翠姨娘不可置信地看著二爺,鬆開了的雙手,愣在了那,不但她不可置信,比她更吃驚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夢溪。
見二爺竟如些說,夢溪不覺心下駭然,她不是他的心頭肉嗎?他不是應該護著她嗎,怎麼竟這樣說,她才懶得和翠姨娘鬥法呢。
記得他是最易暴怒的,她之所以這樣,就是要他替翠姨娘出頭,她趁勢大鬧,鬧得他衝冠一怒寫下休書,她捲鋪蓋做人,可二爺竟說她是主母,這後院隨她折騰,一時就好似她已披掛整齊,提槍騎馬跑到陣前叫囂,可對方卻高高掛起了免戰牌,讓她頓時像鬥敗的公雞,戰意全無。
畢竟是現代人,夢溪還真沒那麼狠的心,如此輕賤一個人的性命,求助地看了一眼知秋。
知秋也發矇呢,二爺真把這後院的事兒交給了二奶奶,包括姨娘的性命?這還沒消化完這個資訊,見二奶奶看她,便明白了二奶奶的意思,走上前給二爺,二奶奶又斟了一杯茶,雙手將茶遞到二奶奶手邊說道:
“二奶奶,你先喝口茶,消消氣,怎麼說翠姨娘也是為了想見二爺,不是誠心違反規矩,再者說,這事兒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您今個兒真要按規矩處死了翠姨娘,明個兒這事傳開了,倒掃了二爺的臉面,話又說回來了。翠姨娘畢竟是大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出身,您不看二爺的面子,也得看大太太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