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奶奶是被太祖爺處死的!”
“在僕人行刑的霎那間,看到太祖奶奶幽怨的眼神,想到她隨自己出生入死,數次救過自己,終是放不下多年的夫妻情,下不去手,於是將陸遠打入清心庵,發誓一生不再見她。那時剛開國,還沒有妾不能為妻的說法,陸遙就順理被扶了正,那陸遙扶正後,擔心妹妹死灰復燃,曾多親暗下殺手,但妹妹武功高絕,一直沒有得逞,陸遠收集了陸遙暗殺她的罪證,但苦於陸遙百般阻撓,又有太祖爺的誓言,見不到太祖爺,無法為自己伸冤,一生長對青燈,抑鬱而終。太祖奶奶死後,太祖爺終是念結髮之情,打破誓言,去憑弔了她,太祖奶奶的貼身侍女見太祖爺來憑弔,拼死將太祖奶奶生前收集的證據和遺書交給了太祖爺。”
“只憑這些,太祖爺會相信太祖奶奶是冤枉的嗎?”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哀,看到太祖奶奶那血淚斑斑的遺書,太祖爺終是信了幾分,但也不敢全信,生怕陸遠積怨成恨,死後也不想讓陸遙安生,於是處心積慮的策劃了一起女鬼索冤的計謀,陸遙在假扮的女鬼面前,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面對血淋淋的事實,太祖爺悔恨交加,當即處死了陸遙。”
“太祖爺就為這立了祖訓?”
“處死陸遙後,太祖爺常常後悔,如果有一條律文規定庶女不能為嫡妻,絕了陸遙那份心事,便不會有今日的家禍,此後太祖爺一生沒再續絃,抑鬱而終,臨終前扶了陸遠小兒子繼任家主,並親手將陸遙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陸遙所生子女都過繼到了陸遠名下。怕自己的悲劇在子孫身上重演,留下遺書,除了要子孫在他死後將他與陸遠合葬外,還寫道,庶出之女,身份卑微,血統不貴,心思陰毒,終不堪大器,留下了蕭氏家主的嫡妻必須是嫡女的祖訓。”
大老爺聽完,不由暗歎:
想是太祖爺晚年為情所傷,性情大變,處事難免有些偏激,一個人性情的好壞,血統固然重要,但總不能以偏蓋全,一概而論,想那陸遙,也是因為生在亂世,才生成這種毒辣的心性,放在這太平盛世,有幾人能狠到用自己的骨肉做餌,去打擊對手,太祖爺傷情過重,一念之間,立下了祖訓,說是怕後人走他的老路,卻不知子孫後代多少人因為祖訓為情所累,他和俊兒便深受其害。
沉默了良久,長嘆一聲說道:
“溪兒雖是庶女,但為人聰慧賢良,雍容大度,真是個好媳婦,不說俊兒,就是我,也不忍心休她下堂。祖訓,祖訓……”
“祖訓害人”四個字終是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己的祖宗,做子孫的怎能輕言是非。
老太君哪有不明白的,也長嘆一聲:
“大老爺說的是,不說別的,單說溪兒這份雍容,這份心胸,就比我年輕時有過之而不及,我常常能在她身上看到我的影子,兩年來,多少次要休她下堂,最後都放棄了,雖說是為了俊兒,也是心裡不捨,嗨,只是祖訓難違啊。”
“母親,這次真要溪兒下堂不可嗎?”
大老爺心有不忍的問道。
“當初一念之間,已鑄成大錯,總不能一錯再錯,否則,我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常言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事情已經揭開,今天,夢溪必須下堂!”
聽了母親果決的話,大老爺神色一暗,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正沉默間,侍畫匆匆推門進來,老太君一愣,她吩咐過不準人進來打擾,正想發作,只見侍畫輕輕一福,開口說道:
“回老太君,二爺昏倒在家祠裡,渾身發燙,人事不醒。”
老太君一聽這話,騰的坐直了身子,大老爺也站了起來,開口問道:
“人送回來了?”
“回大老爺,二爺是在受罰,奴才們沒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