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瞳倏地噴火。“齷齪!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糟蹋女人?該下地獄的自大狂!”她突然以中文罵道。
“我小看你了。”他也回敬她一句中文。
山口英夫的母親尤美子其實是中國人,而他自己也曾在紐約中文圖書館打過工,所以中文對他而言並不陌生,語文學習能力極佳的他,更花了兩年的時間書寫中文,只為了能更瞭解中國文化。
“你——”他也會中文?
“住哪裡?”他無視她的驚詫,再次問道。
那逼視的黑瞳令她無法遁逃,只好吐實:“惜花道。”
車子就一路往前行,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直到他們來到她家的前一條巷子時,她才喊了聲:“就這裡。”
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住處,就算他可以查得出來,那也是他的事,起碼不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下了車,她吸了口氣,還是道了句:“謝謝你。”輕柔的軟調,完全別於先前的兇悍。
他怔了怔,沒搭腔,彷彿在自問,兩種表現,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就在花惜人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聽見山口英夫說:“要謝,就謝家母吧。”
她怔住腳步,原來……是山口夫人的堅持。唉!他還真是個孝子。
直到聽聞引擎重新啟動,車子漸行漸遠,她才轉過身子目送他,心情頓時變得五味雜陳。
第三章
春天來了,雪漸漸融化,一場屬於富商名流的聚會也將展開。
這場聚會特別安排在該地最著名的雲靄名閣舉行,它以四季雲靄環繞聞名,是一些商界名流最愛的休閒、洽公場所。
這一屆的工商理事會會長,也是安室集團的少東——安室全,為了使這次的聚會盡善盡美,特別委託花惜人為他們佈置會場。至於座上賓,除了一些重量級的人物,當然也力邀山口株式會社的山口英夫前來參加,但是直至昨日,山口英夫的秘書仍未鬆口他是否參加。
晚宴即將開始,安室全還是沒有等到山口英夫,不得已,只得宣佈晚會開始。
音樂緩緩流洩而出,一對對的紳士淑女翩然起舞,舞池內衣香鬢影,煞是繽紛奢華。
至於在前一刻才將整個會場佈置完畢的花惜人,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但仍快速地收拾花材、花器。
在她準備將這些花器搬上貨車時,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紅衣小姐,我看你也累了吧?我為你端了一杯飲料,很好喝的。”
“謝謝您。”花惜人直覺地應了一聲,雙手馬上在紅色圍兜前擦拭了下,轉過身子正想接過飲料時,卻迎見一雙色眯眯的死魚眼,右手旋即僵在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葛老町雖然也是一身西裝革履,但卻像只涎著口水的過重大熊,彷彿要將她一口吞下似的。
他逼近花惜人,一語雙關地說:“來,喝杯飲料吧,這果汁很好喝,就像你一樣——甜得令人愛不釋口。”
她警覺地後退,準備落跑,“我——謝謝,我自己備有礦泉水,不用了。”
可是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能走。喝!這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他已盯了她好一會兒,可不想讓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拉過她,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扳住她的香顎,將飲料硬灌入她口中。
“不——不——要!”她努力地想推開她,可是卻如螞蟻撼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你長得真美!讓我親一個。”葛老町的嘴湊了上來。
“救——命——”花惜人眼淚都快飄出來,儘管使出全身的力量掙扎,仍然徒勞無功。
就在她聞到那滿口的酒氣時,忽然聽見一聲慘叫,接著就看見葛老町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