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蔡掌櫃想要試試?”王掌櫃伸手攔住跨上臺階向店內探視的蔡掌櫃。
“我、、好像見到了一位熟人。”
王掌櫃回頭看了一眼:“蔡掌櫃在洛陽經商多年,面熟的人自然不少。”
蔡掌櫃回想了一下然後伸手拽住王掌櫃的袖口:“我想起來了!她是北宣餘家的木管事!”
王掌櫃盯了她一會兒然後扯回衣袖淡淡道:“是又如何?”
“難道餘家又出北宣了?”蔡掌櫃快步向裡擠:“哎呦,你們倉家不能吃獨食。”
王掌櫃和小二張開手構成人牆:“木管事現在是倉家的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
☆、藕蓮箋
倉吉兒面含幾分倦意,用指尖輕揉了一下眉頭,抬眼看到坐在對面的女子神情專注的閱讀手中的合約,便側身小聲吩咐菊兒:“你下去看看在吵鬧什麼?”
他聲音微啞探手取過茶盞,發現裡面的茶湯已經冰涼,便不悅的皺眉放了回去,微挺直脊樑後腰就傳來一陣酸脹麻疼,見餘敬惜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張紙,他便垂了廣袖遮掩著用拳頭輕敲了幾下,這不適感不但沒有紓解,反而一路向前延伸,讓他覺得小腹也變得酸脹麻疼起來。
餘敬惜看得仔細,雖說繁體字已經不是障礙,但是古文語法還是讓她頗不適應,這是一張商業合約,她讀的很慢努力解析其中的意思。
“這裡沒有註明分銷覆蓋的區域。”她將合約推到倉吉兒面前:“如果你們只想要做四通市這一塊兒的生意,那麼大業市和小業市是不是要另找分銷商?”
談到生意倉吉兒自動忽略掉身上的不適:“四通市的商家做的都是批發出售的生意,就是這博雅墨齋每月賣出的筆墨紙硯也多是書院、書肆,真要等人上門做這些零賣怕是早就喝西北風了。”
“大業市和小業市也有出售筆墨紙硯的地方,只是店面小一般稱為墨軒,這些小店也是從我們手中拿貨的,轉手倒賣賺些差價。”他低咳一聲繼續說道:“這皺紙不過是把墨軒換做雜貨鋪子罷了。”
餘敬惜聽著點頭:“卻不知公主府的鋪子也在這雅風街上?”
皺紙放在這裡賣好像有點怪怪的。
“自然不是。”倉吉兒姿勢有些僵硬的向後仰了仰:“在南池街上,我想這皺紙應該和黑麻紙、黃表紙一樣歸為日常百貨吧?”
白麻紙常被窮苦人家用來書寫所以在墨軒墨齋還能見到,而黑麻紙和黃表紙一類卻絕對不會出現在櫃檯上。
餘敬惜聽到他音色低啞,然後注意到他乾枯起褶的粉色唇瓣。
將他面前茶盞的殘茶倒掉然後續上半杯溫茶。
倉吉兒點頭致謝,舉杯到唇邊頓了頓然後微仰頭卻只是潤了潤嘴唇。
“合約上的價格我沒有意見。”餘敬惜指了指合約:“但是這產量餘家紙坊現在達不到,不要說一半,便是十分之一都困難。”
“半年兩千令原紙,一月才三百多令。”這也是倉吉兒計算過的:“餘家的紙坊由於水錐搗槽,只需要再增加十個人手就能做出來。”
“你總不會還打算就兩三個人支撐下去吧?”他微皺眉:“既然有了皺紙和熟宣,餘家紙坊總是要重新招人的。”
餘敬惜先點頭然後再搖頭:“不是人手的問題,我現在用的燻蒸消毒法無論是成本、耗時或是效果都不算理想,在解決掉這個問題前不打算大量生產。”
“何為燻蒸消毒法?”
“這種皺紙是用來清潔用的,所以對紙張中細菌的含量有嚴格限制。”
“細菌?”
“恩,你可以理解為、、用來清潔的紙,紙本身需要很乾淨。”
倉吉兒似懂非懂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