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顫,然後劇烈抽搐起來,他嘴裡不斷髮出古怪的聲音,那其實是慘叫。我完全能想象到,他此刻在經受什麼樣的痛苦。
蚊子幼蟲,本是給蟾蠱做引。但如今,我以蠱毒把幼蟲變得能夠吞噬蟾蠱,雙方的地位,立刻變得平等了。蟾蠱能吞吃幼蟲,幼蟲也可以吞吃蟾蠱。
大部分的蠱蟲,都可以自我生長,這是它們的固有特性,也是一種本能。就像人體內的細菌,數量越多,越不容易被各種抗性擊敗。所以,我那一陣刺下去的地方,是幾個並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蟾蠱所在。
變異幼蟲鑽進去後,會吞掉蟾蠱,讓自己成長,然後分成更多隻。這是唯一能擊敗蟾蠱的方法,畢竟我這次來,所帶的東西並不齊全。誰也想不到,朋友會中這麼狠毒的蠱。
看著一個原本該精神抖擻的漢子,現在卻如此悽慘的模樣,我心裡的怒火,不禁燒的更旺。如果朋友能活下來,我會讓養蠱人付出一定的代價。如果朋友死了,那我也一定要對方給他陪葬!
我這人向來沒什麼大脾氣,但如果事情觸及底線,就沒得商量了。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個很容易走極端的人。
幾條黑紅色的長蟲在已經萎縮的疙瘩中探出頭來,它們如春蠶吐絲,一條又一條細蟲從口中鑽出。我再次拿起長針紮了幾個洞,讓這些新生的幼蟲能夠更方便的鑽入蟾蠱中。
然而,就在事情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時,朋友的身體忽然猛地一曲,一折。他的肚腹像要折斷一樣,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向內部凹陷。背部的大量疙瘩鼓動起來,如活物一般陷下去。
我一愣,立刻臉色大變,憤怒的罵了一聲:“別讓我找到你!”
對方下蠱的手法雖然不行,但心腸很是惡毒。我的變異蚊蟲確實可以破解蟾蠱,但那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件事,因此給蟾蠱留下了另一條路。
當有外蠱入侵時,蟾蠱就會竄入宿主的五臟六腑。這就好比癌細胞擴散一樣,如果讓蟾蠱把臟器全部佔據,那就算蚊蟲解了蠱,朋友也會被吃成只剩一張人皮。可如果不讓變異蚊蟲跟著進去,蟾蠱也會要了他的命。
這個兩難之選,而這種惡毒的手法,除非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沒人會輕易施展。我來不及想朋友究竟做了什麼,讓對方發瘋,立刻將幾個布袋開啟,重新調配蠱毒,然後撒在朋友身上。
蠱毒沾染的地方,所有面板血肉都腐爛化開,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頭。這種堪比千刀萬剮的痛苦,讓朋友開始翻白眼。
他快撐不住了!
但我不能停手,用長針將那幾只變異蚊蟲挑起來塞進傷口中,然後再用培育它們的蠱毒蓋住傷口。
做完這一切後,我也只能聽天由命。
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爭取時間。蟾蠱徹底侵入朋友臟器前,如果能被變異蚊蟲吞掉,那還有救。如果不能……
結果不言而喻!
那個養蠱人的手段太狠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還會留下對付我的方法。此刻變異蚊蟲和蟾蠱以朋友的身體為戰場,爭奪最後的勝利,無疑是對他更加致命的傷害。一個不小心,性命就沒了。
而且,無論蟾蠱還是變異蚊蟲,本身都帶有一定的毒性。它們在骨頭和臟器外,以血肉經脈為主場爭鬥時,就算有蠱毒釋放出來,也頂多讓面板潰爛,以後出門多穿點衣服掩蓋就是了。
可蠱毒深入體內,這就不僅僅是掉幾塊肉的事情了。
就算朋友這次能活下來,下半輩子也要成為廢人。能多走幾步路,就算天大的幸運了。
坐在床上,看著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