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本就薄情,他沒做錯什麼,可是自從那首歌之後,他似乎太過於在乎這個女人的存在,只要一遇上和她有關的事,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就完全破功,那種心靈深處的騷動和狂熱,連他自己也無法掌握。這是作為帝王的大忌,他不能如此放任,也許他應該去別的地方冷靜。
有了決定,龍襲炎中午甚至晚上都在流雲閣休息,到了晚上,當他抱著雲妃翻雲覆雨時,他的眼前總會不自覺地閃過林飄飄那張絕美淡漠的小臉,甩甩頭,他命令自己投入到歡愛當中去。
這是男人的本性嗎?
林飄飄穿著單薄的紗裙站在炎殿的門口,想著小李子剛才說的話。“林妃娘娘,皇上今晚在雲妃哪休息,娘娘也請早點休息。”只是一夜,他就已經用他的方式告訴她,他是很多女人的丈夫,永遠不會守在她一個人身邊。
現下的情況連假裝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下,心好像被人用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劃了一刀,血流得很慢很慢,一滴一滴的,直到最後,泉湧而出。
冷風拂面,林飄飄知道自己最後的夢醒了,龍襲炎讓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就如同當初的‘林飄飄’一樣,幻想了所有最美的可能,迎來的卻是最殘忍的傷害。
‘林飄飄’丟了命,那她是不是也要跟著死在這個男人的眼前。不!她不要,愛與不愛不過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她不想就此賠上自己的一生。她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在現代還未成年,在這裡,她卻已經經歷過生死輪迴,該放的就放了吧,即使心在流血,她相信當血流到麻木時就不會再流了。
超乎想象地在乎他,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這個男人動了心,而在她瞭解到自己動心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經愛上這個男人了。
她很想唱卡門,可是早已被愛情俘獲的她是否能唱出卡門真正的瀟灑,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唱不出來,明天也許該讓哥哥進宮一趟。
龍襲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心虛,可對上她無所謂的表情時,內心一陣怒火。“愛妃沒有什麼想要問朕的嗎?”
“皇上希望臣妾問什麼?”上誰的床是皇帝的自由,她自問自己沒有資格去詢問。
“你——”怒極反笑,龍襲炎想過她生氣、無理取鬧、不理他等等的畫面,就是沒有想過她會如此不在乎的表情,“很好,既然愛妃沒什麼事,那朕就先去流雲閣了。”
“恭送皇上。”在乎有用嗎?
“哼!”鐵青著臉,龍襲炎轉身拂袖而去。
羽兒扶起她,又看看皇上離去的背影問,“娘娘為何不留皇上。”
“留,怎麼留,留得住一天,兩天又怎麼樣。”真相往往傷人,尤其是在認清的那一刻。“羽兒,我大哥什麼時候來。”
“應該快了,大少爺說他先要去一個地方取一樣東西,還說娘娘見了一定會高興的。”真好奇是什麼東西。
“是嗎?”
真希望得到的是出宮的辦法,真走出了這裡,也許就不再那麼痛苦了,畢竟眼不見為淨。誰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去抱另一個女人,也許在沒有她之前,他如何她都不會在意,只因她還沒有出現,可現在她出現了,他也要了她,在這種情況下同別人同用一個男人,會讓她覺得噁心的。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無悔,再恬雅無求的女子都會因為愛人的背叛而心性大變,一反溫婉的習性化身女羅剎來索取魂魄。
最無害的溫柔往往是死亡的溫床,它在人最不設防時抽刀斷命,臉上猶帶著動人的聖母笑容。
情,最無情,也最有殺傷力。
但是,人人強求。
這就是人性,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林飄飄就是看到這一點,才不想讓自己繼續留在這吃人的深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