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
她搖搖頭,舉杯小啜一口,卻咳了兩聲;再喝一口,她咳得更用力,還拿出面紙擤了鼻水。
“你感冒?”
舒正尋看著她,略皺了眉頭。
“應該是吧……”
她又喝了一口,再咳三聲。
“你把橙花當感冒糖漿嗎?”
他忽然伸手,奪走她手上的杯子。“感冒就要像個感冒的人,不留在家裡睡覺,三更半夜還出來喝什麼酒。”
“喂,那是我的……”
“乖,生病了就快回家睡覺。”
他故作哄騙小孩的模樣,也順手將那杯酒給倒進流理臺。
“是你自己叫我快點讓你清償債務的吧?”
“那好,剛才倒掉的那杯我會算進去,這樣行不行?”
“你……”
老闆黑心,連酒保也黑心。
“開玩笑的,”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還是你已經打定主意明天不想上班?”
“我明天排休,有正當理由可以喝到你打烊。”
“感冒了就不是正當理由。”
“我就是睡不著,你能拿我怎樣?”
她第一次看到這種“熱心”的酒保,見客人感冒還不肯賣酒的。
“躺著就能睡了,哪有睡不著這種事?”
“要是像你說的這麼簡單的話,世界上就不需要有‘安眠藥”這種東西的存在。“她說得振振有詞。
“它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他冷不防地回了一句。
而這句話卻讓徐芷飲愣了一會兒。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假設──該不會……他那位去世的女友,就是服用安眠藥自殺的吧……
不,一定是她想太多。
“不然我喝柳橙汁行不行?”她轉移了話題。“反正它長得跟橙花沒什麼兩樣,我把它當橙花來喝也好。”
舒正尋靜了幾秒,取來杯子倒滿柳橙汁給她。
“真是睜眼說瞎話。”
賞了她一杯柳橙汁後,舒正尋就去忙自個兒的事了。
徐芷歆則是呆坐在老位置上,任由好奇心無節制地擴散。
她本來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對方的忌日當月來回避,然而,現在她卻連對方的死因都開始好奇。
她常笑自己的母親和小阿姨喜歡管別人的家務事,怎麼她現在也當起這種角色了?
一定是她的工作讓她的腦袋太悠閒,才會一下子失眠,一下子愛管閒事。
從前,能夠躺在床上的時間簡直比黃金還珍貴,往往一躺上去就可以在三秒鐘內立刻入睡;而一天到晚光是想著實驗室的東西就已經夠她受了,還有哪來的時間去管別人的雜事!
而這一切現在回想起來,卻不禁讓她捫心自問:
她那麼拚命,到底為了什麼?
“明明就是一臉想睡覺,還說你睡不著。”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哪有?”
她抬頭,見舒正尋終於可以閒下來說一句話。“我明明就是在沉思,哪是什麼一臉想睡覺。”
“已經快一點了,你還不打算回去?”
他走近了過來,點上一根菸。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她苦笑。
“趕你走是為你好。”
“對你的老闆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就難講了,”
他取下煙,夾於兩指之間。“對老闆而言,像你這種點一杯就要坐上三個小時的,叫‘奧客’;而至於那邊的那一票人呢……”他指了某個方向。
順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