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有撐腰的了,/幹/脆耍橫。”他笑著打趣。
“那可不,”傅珺揚了揚下巴,笑容燦爛。“臣婦還要多謝陛下的封賞,有了郡主封號,臣婦行動便自在多了。臣婦謝陛下隆恩。”她一面說著,一面便作勢要跪。
劉筠笑著擺手道:“罷了罷了,有何可謝的。”停了一息又低笑道,“跟我你還來這一套。”
在她的面前,他始終不願以朕自稱。
不過,傅珺可不敢不守著君臣之禮,雖言笑晏晏,卻仍是恭謹如初:“臣婦自是要多謝陛下。”
望著她清灩的笑顏。劉筠心中難免有些複雜難言。
說到底。將孟淵踢去大營還是他下的旨意,她今日所遇種種,很難說便不是因他之故。
他望了她一會,溫聲道:“往後若遇麻煩。可叫魏霜遞信予我。她如今也算半個宮人。”說到此處他又笑了起來。眸中漾著追憶的柔光,語聲低沉柔和,“打小兒你就麻煩不斷。從六歲到十六歲,每回我遇見你,你身上都有件麻煩事兒。也許往後一直到六十歲,你的麻煩可能也少不了。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總會幫著你的。凡事皆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的話語和著溫暖的東風,拂過傅珺的耳畔。
這樣溫柔的語句,遠比情/情/愛/愛的告白更叫人心悸。傅珺立在當地,千言萬語湧向唇邊,而最後,卻終是無言。
靜默了片刻,她向他蹲了蹲身,旋即悄然轉過花樹,不多時,那一道輕粉淡綠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紫薇林中。
劉筠悵悵地望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直到身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才回轉了心神。
“微臣參見陛下。”是何靖邊的聲音。
“免禮。”劉筠淡聲道,神情微有些倦怠。
怔立了一會,他方擺了擺袍袖:“擺駕,回承明殿。”
何靖邊應了聲是,復又抬起頭來,向著紫薇林的深處望去。那道柔嫩的身影早已消失,放眼放去,紫薇林中唯有風吹花樹,落英如雨。
御輦自歲羽殿外的紫薇林離開,不多時便行至承明殿,進殿之後,劉筠摒退宮人,只留下何靖邊一人說話。
何靖邊如今任著聯調司總指揮使,今日是劉筠召他進宮說話的。
坐在寬大的御案之後,劉筠已是神色冷峻,再不復方才的柔和。何靖邊肅然立在案前,低聲稟道:“陛下,現已查明,寶藏便在姑蘇。”
“哦?”劉筠的神情不見喜怒,“細細說來。”
何靖邊沉聲道:“是。臣一直懷疑寶藏為南山國皇裔所有,故派員沿前南山國公主逃亡路線細查,一直查到了江南一帶。據幾位當年在江南做生意的商賈回憶,四十餘年前,江南一帶曾出現過一位南方來的商人,出手豪闊,生意做得極大。只此人極為神秘,見過其真面目者寥寥無幾,有傳言說此人乃是女子,微臣屬下經多方查證,推斷這個神秘商人便是南山國公主之女。”
說到這裡,何靖邊頓了一頓,又道:“只是,這位南山皇裔為人謹慎,當年曾見過她的人如今俱已離世,線索到此便斷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終生隱居江南,再不曾離開,因此寶藏也確實如陛下所料,就在姑蘇。”
劉筠眉峰微蹙,沉吟道:“能確定便好。”一面說著,他一面便將手指輕釦桌面,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老何,你可知朕為何如此執著於這處寶藏?”劉筠忽然問道。
何靖邊怔得一刻,方有些遲疑地道:“微臣斗膽猜測,陛下是怕南山國死灰復燃,故一力追查寶藏。”
劉筠搖了搖頭,淡笑道:“南山國已覆滅久矣,國人更是四處流散,談何復國?直是痴人說夢。”說到此處他的眉頭便又凝在了一處,沉聲道:“你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