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垃圾及時清理掉,每天也有垃圾車準時來回收。
怎麼可能還會把垃圾帶回到雜物間?
時厘直接伸手拿起一個紙團檢視。
那些紙團上似乎有一些油墨的痕跡。
她乾脆把所有的紙團都挑了出來。
【沒有人不稱讚我的舞姿。——▅▅(塗抹)木偶】
【動物的視野很廣闊,即使背對著,它也能看見背後揮舞鞭子的是誰。——小丑】
【你別看小丑永遠很忙碌的樣子,但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忙碌什麼。——動物】
這一部分似乎是詭異的日記,有落款。
而另一些紙團,更像是旁觀者寫下的。
【木偶沒有畫上眼睛、嘴巴、耳朵,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無法傷害到任何人。】
【動物覺得小丑令人發笑,小丑覺得動物可憐可悲,但它們從來不會討論木偶。】
【人觀賞,人提線,人牽繩,人揮鞭……或許它們說的人,是主人的人?】
【猜猜……誰會是今日的閃亮之星?】
這些紙團沒有落款,以高高在上的視角,觀測下定義的語氣,讓時厘忍不住皺眉。
而最後一句,重新提到了“閃亮之星”。
她把這些紙團收好,步出雜物間的陰影,長長的走廊上靜寂無聲,只有地上殘留的血跡。
地上的血還沒幹,時厘避開這些血跡,看也沒看旁邊的電梯,直接進去安全樓道。
她現在要去另一個地方。
她們白天彩排的舞臺現場。
明明已經很晚了,走到候場通道,時厘就聽見裡面傳來的熟悉旋律——她們的主打歌。
華國直播間裡的觀眾,在剛才的地下停車場也聽過了很多遍,每次十五分鐘結束,徘徊在外面的小丑就會揚起誇張扭曲的笑容。
然而。
裡面很快又重新響起了同樣的旋律。
小丑的笑容再度陰沉了下來。
小丑嘻嘻。
小丑不嘻嘻。
如此反覆。
觀眾們充分見識到了小丑的變臉藝術。
大家十分懷疑,照這個頻率聽下去,明天早上太陽昇起之前,小丑都能學會應援了。
主打曲在深夜寂靜無人的舞臺上響起,這畫面實在太詭異了,華國網友紛紛勸阻時厘。
[厘姐別進去!裡面肯定有鬼!]
[……說的好像哪裡沒鬼一樣。]
[這裡肯定是木偶的主場啊,危!]
[無所謂,我邊嗑速效救心丸邊看。]
評論裡爭執得再厲害,時厘也看不到。
她推開門,入眼是圓形舞臺,遠處是紅色觀眾席,沒有觀眾,也沒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員。
舞臺之上,無數個赤裸的假人模特如同清倉處理的商品一般,被隨意地堆放在那裡。
這些假人沒有面部,臉上的區域被平滑的凹陷所替代,像是被抽空了生命的軀殼。
但這些假人模特的做工卻非常精緻,四肢的關節和脖子上都設定了可以活動的結構,它們被扭曲成了各種姿勢,折斷,變形,殘缺。
明明臉上只是代表五官的凹陷輪廓,卻無端地讓人覺得這些模特有些眼熟。
時厘小心翼翼地經過舞臺。
她找到觀眾席的最後一排落座。
當她坐好後,燈光“啪”的一下暗下來,時厘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從身旁和身後傳來。
剛才還寂寥的觀眾席,此刻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