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衫不知太子這聲冷笑為何,但顯然理智在崩潰,她急忙道,「我看見伊綿一個人出府,許是都出城了,不想打擾太子。」
寧之肅聽見這話,視線中多了些興味,男人更加放肆地從頭到腳看了她一眼,十分輕挑的舉動,讓霍念衫微揚脖子,緊抿唇瓣,勉強保持鎮定。
但霍念衫的反應連霍時禹也微微皺眉,覺得不妙。
寧之肅突然俯身,湊近霍念衫的耳畔,嘴唇離女子的耳廓不過一寸遠,男人的鼻息讓女子發麻,是嚇的。
霍念衫從未聽過太子用這麼溫柔繾綣的語調同她說話,聰明如她,知道這是諷刺。太子問,「你很緊張?」
霍念衫尷尬地笑了兩聲,彎下身子揉了揉膝蓋,「緊……緊張什麼呢。」
男人臉色一變,須臾便確定了一個事實,伊綿的走失一定同她有關。
寧之肅坐回椅子上,問,「你說是不說。」
霍時禹走到霍念衫的旁邊,勸道,「若是知道什麼,馬上說出來。」
霍念衫豁出去了。她已經得罪了太子,若是說出來,豈不是更加功虧一簣。何況,太后總還是會替她撐腰的。
「來人,上刑具。」寧之肅轉轉手上的扳指,眼神斜晲霍念衫一眼。
「上刑?!」霍念衫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周圍有幾個官兵拿來了竹夾子,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用來彈琴的纖纖玉指就要遭受十指連心的疼痛。
「殿下!」霍時禹慌忙開口,「念衫只是弱女子,受不得這個!」
「行刑。」聲調冷如冰霜,毫不留情。
「啊——」霍念衫仰起頭,十根手指被迫伸得筆直,顧不得大家閨秀的教養,哀嚎出聲,表情甚是猙獰。
霍時禹無法再旁觀,出手與行刑的侍衛打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寧之肅的精兵,武藝高強,霍時禹以一敵眾,毫無勝算。
他邊勉強應付侍衛,邊對寧之肅道,「放過念衫!我會勸她開口。」
寧之肅不耐煩地闔眼,抿了抿唇,眼皮突突跳,「孤不想等。」
只要一想到伊綿身邊如今沒人保護,寧之肅便心慌得不行,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覺得她快出事了。
「來人,將霍小姐扒光了扔鬧市上去!」寧之肅太懂得真正的酷刑。如此,霍念衫之後定會生不如死,這才是最殘忍的酷刑。
「不!殿下!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爹是你老師啊殿下!」女子痛哭流涕,手指被夾得紅腫不堪,抖得停不下來,「殿下!放過我吧!」
「扔出去!」寧之肅闔眼,眉頭緊擰。
他並非對霍念衫知道的實情不感興趣,而是沒有耐心等她慢慢開口,用強硬手段先行擊垮女子的防線,再來談,才是最省時間的方法。
至於整個霍家……男人瞥了一眼被精兵制服的霍時禹,又想了想霍政則。
若是伊綿真的受到傷害,就都給她陪葬。不是什麼需要費神的大問題。
外衫才被這群侍衛面無表情地剝下,霍念衫便哭著道,「我說!我說!」
寧之肅道,「繼續給她脫。」
霍念衫慌忙跪到寧之肅面前,仰頭看著渾身散發戾氣的男人,他這樣做,她的名聲算是毀了。
可現下,快點坦白才是最重要的,否則接著下去,一絲清白也留不住。
「我見伊綿來找兄長,待她走時,偷偷聯絡了人,將伊綿綁了送給一個叫韓康盛的人。」
「誰?」寧之肅聲音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像是要被打垮一樣,他捏著女子的臉,大吼一句,「說!」
「聽說是京城裡有名的浪蕩子,家裡做生意的,最愛流連煙花巷柳。」霍念衫一點一點將她的盤算盡數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