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翼激動地指著寧之肅,「伊綿原本是我的!」
太子一哂,戳破他的幻想,「伊綿十六年前的人生從未屬於過你,今後漫長的日子,都是和我過。你倒是說說,她有哪一點是你的?」
……
院內,寧之肅與伊綿才進門,吳遠便匆匆跑來,聲音焦急,「殿下,邊境出事了!」
伊綿嚇得倒吸一口氣,望向寧之肅。
寧之肅不急不緩,對她道,「先回去,嗯?」
伊綿神色難掩擔憂,遲疑著點點頭,也知此時不能胡鬧。
待女子走遠後,寧之肅往書房走,讓吳遠繼續稟報。
「衛將軍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訊息,沒往宮裡傳。」吳遠低聲道,將手中的書信遞到寧之肅手中。
雁南關一戰,魏將軍因對地勢不熟悉,貿然領了一對精兵從山谷處繞道偷襲,結果反被擒獲。
「現下情況如何?」
吳遠道,「殿下之前吩咐過,只往宮裡傳好訊息,萬不可洩露真實戰況,雖之前戰況確實上佳,但如今,只怕衛將軍抵不過敵軍的嚴刑拷打……」
接下來的話自不必說。
衛瀾是寧之肅委以重任的人,在與蘇庫倫之戰中,還有著為各處軍隊傳遞訊息,協調布兵的任務,因為軍中所知甚多。
現下他被捕,雖敵軍並不知他如此多底細,且此人既能得寧之肅的青睞,想必定是堅毅忠勇之人。
但凡事就怕萬一,這一場仗敗了,寧之肅萬劫不復。必須早點做好,此人叛軍的準備。
寧之肅到走到沙盤前,神色平穩,將佈置兵防的各種旗幟在沙盤中調來調去,片刻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去將人馬集合,孤明日出發去顯州。」
吳遠不可置信,跪下阻止道,「殿下,此行兇險,您不可親自前去啊!」
「寧之肅道,蘇庫倫的人就是看準這一塊瓶頸處,覺得易守難攻,孤須重新佈局,無論衛瀾叛與不叛,都得換種思路。衛將軍經驗不佳,吃了大虧,這對我軍來說,就是個值得警惕的教訓。」
「殿下!」
寧之肅打斷吳遠的話,「此事不必再說,去告訴陸少嚴,孤走後,加強別院的守衛,別讓寧之翼鑽了空子。這兩月就說孤在太子府內理政,萬不可洩露。吏部的林大人應當有辦法瞞住孤的行蹤。至於父皇那裡,他久病纏榻,告訴太醫,讓父皇靜養。」
吳遠半晌沒有說話,到最後也只能聽憑吩咐。
「你留下保護小姐,吳山跟孤走。」
—
「殿下。」伊綿洗浴完畢,只著白色褻衣在梳妝檯前梳發,從銅鏡中看見男人進來,忙跑過去。
女子一把將男人抱住,臉頰在男人胸膛處蹭了蹭。嬌小的身子只及男人下巴,發間馥郁的鈴蘭香氣鑽進男人鼻間。
「綿兒還沒睡?」
「可是有事?」伊綿目光有些灼熱,小臉未施粉黛,素淨白嫩。
寧之肅用指腹在她眼下摩挲,慢慢往下,用手扯了扯她的嘴角,「今日疲累,先就寢吧。」
待男人將其抱到床上,掖好了被角,才緩慢開口。這話說得無比艱難,男人嗓音盡力沉穩,在心中逼迫自己一定不能洩露心軟。
果然伊綿聽見便開始不安起來,難過地扯著他的衣服問東問西,他不願多提讓女子擔憂,只道,「兩月便回來,綿兒乖乖地呆在別院裡,除了去看你爹孃,暫時哪裡也別去,好不好?」
伊綿沒說話,可眼底開始泛紅,過會兒,鼻尖也紅了,只聽得喉嚨裡慢慢有一抽一搭的哭聲。
男人無法,將她連著鵝絨被一同抱在懷中,臉湊去她的頸間,說了許多好話。伊綿只是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