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綿想了想,起身拍了拍屁股後面的灰,還是決定走算了。
她有些失望自己興沖沖地跑來,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打聽到,但也慶幸岑迎曼沒有出來。若是今日得以相見,曾經的朋友說不定也會因此被自己連累。如此避而不見,才是對的。
伊綿有些欣慰地拍拍胸口,幸好沒連累自己的朋友。
少女還沒走兩步,岑家的大門被開啟一人寬的縫隙,岑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追了出來,跑到伊綿跟前,塞了一張銀票,急切又小聲地道:「伊小姐,我家小姐被夫人軟禁在家,不能出來。這點東西請您收下。雖然不多,但已是小姐偷偷藏起來的全部私房錢。萬事小心。」
「哎!」伊綿想叫住她,不好白拿別人的銀票。但那丫鬟已跑進門,隨後大門又被關閉。
少女拿著銀票,上面足足寫著二百兩白銀。若是從前,當然不值一提,但現在對她而言卻是一筆鉅款。只是她將銀票拿在手上,不知道該用在何處,更不懂得走在路上不要露財的道理。
待走到偏僻之處,伊綿早已忘了她不是那個出行有人護駕的大小姐。孤身一人的貌美女子,再加手上一張明晃晃的銀票,讓人不想起歹心都難。
一個看起來三十餘歲的男子跟在伊綿身後叫住她,膀大腰圓,胡茬布滿下巴,眼睛小小的。
「什麼事……」伊綿被叫住,不知道此時應該速速跑開,而不是真的傻傻停下。
她踉蹌後退,把銀票背在身後。
男子雙臂抱胸,猥瑣地摸了摸下巴,眼裡發著精光,從上到下打量起她來。
在兩人身後,偷偷跟著伊綿的侍衛探身出來。
其中一個道:「殿下只說讓咱們跟著,別讓她死了就行。其他的可沒叫咱們管。」
「你啊你!」另一個有些不爭氣地捶他的胸口,心裡罵他愚鈍。
若是這伊小姐真被登徒子輕薄了,他們倆受罰都算輕的,很可能小命不保。
那個侍衛正欲出去,突然被來人打斷了腳步。原來是南陽世子封默恰巧經過此地,見人行不軌之事,英雄救美。既然有人插手,兩個侍衛自是繼續跟在後面,隱身不出。
伊綿驚魂未定地愣在原地,見那登徒子被打得滿地找牙,連滾帶爬地跑出巷子,嚇得定在遠處。
「伊綿?你有沒有事?」封默將刀插回刀鞘,轉身緊張地問她。
伊綿和封默是認識的,還算一般熟稔。此時男子問到她,她亮了眼睛,又暗下去,生怕自己拖累旁人,只小聲道:「我沒事的。謝謝世子。」
封默皺眉,看她穿著雅緻華衣,狀態卻不是很好,小臉上掛不住幾兩肉,眼睛大而空洞,即便是貼身的衣服也因著裡面的身子太孱弱而漏風,特別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憐惜之情。
「你……怎麼從大牢裡逃出來的?」他在朝中當差,雖未站隊二皇子,沒有被波及,但也知道伊家大勢已去,如今被關在若盧獄中,什麼下場全憑太子一句話。
伊綿抽了抽鼻子,忍住回過神來的恐懼,勉強道:「我也不知道,趁著沒人看守,就跑出來了。」
封默雖然奇怪,但現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將少女拉到一旁,又觀察了一下四處有無可疑人物跟蹤,才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去別處再說。」
「不……不……」伊綿連連擺手,因忍著哭連白嫩的鼻尖都紅了,「會連累你的,不要和我走在一起。」
「沒人看見,走。」封默欲上前拉她。
伊綿後退幾步,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掌,「世子,我是認真的。我只問你幾句話就走。」
「你知道我爹犯的事,到底還有沒有轉機?」
封默沉吟片刻,無奈道:
「當初二皇子執意讓順